狐素琴身體一僵,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公子,你想到哪裏去了?定是你會錯意了。”頓了頓,勉強一笑,又說道:“小白那孩子生性頑劣,小的隻是怕他衝撞了公子,所以才會時常對小白耳提麵命,生怕他不懂事,惹了公子不高興,那可就不好了。”
看著狐妖在自己麵前戰戰兢兢的樣子,白澤淡淡一笑,輕聲說道:“可是你的神情告訴我,事情不是這樣的。”
狐素琴低著頭,臉色蒼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猛地跪了下去,匍匐在地,顫聲說道:“公子,求你放過小白。”
白澤丈二摸不著頭腦地看著她,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對小白做什麼了?”
依舊跪在地上,狐素琴語帶哭意地說道:“公子,小白爹娘早死,是我這個做姑姑的把他拉扯到如今的模樣,對於我這個做姑姑而言,小白就是我孩子,我也希望他能夠得到高人指點,有所長進。可是公子,你妖法高深,小白卻法術低微,公子對小白的厚愛,對小白來說卻不一定是好事。”
白澤眯起了雙眼,緩緩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狐素琴說道:“小白出生時,族中長老就曾為他算過一卦,斷言他命中該有一劫,渡過這個劫數,以後就能夠修道成仙,一生安寧。若是渡不過,那就是魂飛魄散。如今,小白已經六百歲了,還有四百年就會有一次天劫,若是他連活到那一天的命都沒有,那我這個做姑姑的……”
說著說著,狐素琴哽咽了起來,聲音斷斷續續的,不再說得下去。
“為什麼你會認為,小白和我親近一點,就會沒命?”白澤沉著臉,聲音裏帶著幾分淡淡的不滿。
狐素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公子道法高深,所謂‘陽盛陰衰’也就是這個道理,小白畢竟道行低微,長時間與公子親近,恐怕會受公子體內之氣的影響,這孩子什麼都不懂,小的真的怕他哪一天就殞命了,卻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的。”
白澤怒極反笑,冷聲說道:“你這個理由看起來倒是冠冕堂皇。”
“小的求公子放過小白,小的與小白都會對公子感激不盡的。”又是一叩首,狐素琴低聲哀求。
冷笑了一聲,白澤沉聲說道:“下去吧。”
狐素琴抬頭,哀求地看著白澤:“公子……”
“下去!”白澤的聲音越發冰冷,眼神淩厲地看著自己腳邊的狐妖。
狐素琴一瑟縮,雖然擔心狐小白,但畢竟心裏畏懼著白澤,也隻好怯怯地說道:“那……小的告退。”然後起身,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輕輕地關上房門,離去的時候也輕手輕腳地走著路,生怕聲響太大惹怒了房間內的白澤。
白澤轉身,又在窗台邊坐了下來,冷著臉。
狐素琴所說的話,白澤根本就沒有全信,什麼怕狐小白在自己身邊長留會被自己身上強勢的氣息所影響,這種理由虧得狐素琴這隻修煉了快千年的狐妖也能夠編的出來!
這種事情如果說白澤還處於無法控製自己力量的階段,那就是正確的,但是白澤他對於體內的力量根本就可以收放自如,六界之中,道行不夠的都根本沒有辦法看出來他白澤的實力!
而狐素琴用這種理由,分明是在說謊!
窗外的雨還在繼續,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個晚上。
然而早上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放晴,而地麵也並沒有太多的水分,倒是在路邊長出了一些青綠的小草,嫩嫩的顏色看起來特別清新。
“想來是太久沒有下雨的緣故,好不容易下了一場雨,這地麵卻看不出來。”葉傲雪看了看屋外,回身,輕笑著說道,“虧得這裏是靈氣充沛之地,都快入秋了,還有小草剛冒出頭來。”
走到了飯桌前,坐下,葉傲雪接過白澤遞過來的粥,慢慢地喝了起來。
白澤一邊舀粥,一邊輕聲問道:“傲雪,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
葉傲雪還沒有回答,一邊等著喝粥的狐小白就出聲問道:“怎麼?師父你又要出遠門嗎?不是昨天才剛回來嗎?”
將碗放下,葉傲雪點了點頭,對白澤說道:“想用過早膳就動身,不過也不急著趕路,慢慢地走,這幾天能夠到就好了。”
接過白澤給自己舀的粥,狐小白嘟起嘴,不滿地說道:“師父師父!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別這樣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