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推到了陽台的另一邊上,大口地抽著煙看著王僑,眼神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感情。
“嗬嗬,不謝——”王僑笑著將衣服重又拉下去,掩蓋住傷口。
“我謝你妹!”曾磊罵了一聲,接著看了一眼房門,“那女孩是你在那裏麵救來的?”
“嗯。”王僑點點頭。
曾磊又抽了一口煙,接著將煙扔在地上踩滅。
“走,先到醫院看看是什麼情況。”曾磊來到王僑的身邊,拉著他的胳膊就要往樓下走。
但是王僑還是果斷地推開了他的手,說:“一點皮肉傷而已,流點血也就好了。”
曾磊見王僑這麼說也鬆開了手,他知道自己勸不動他的。
現在已經是深夜,兩人所居住的房子周圍靜得出奇。月亮剛剛還在路上護送著王僑回來,現在卻消失不見了,看樣子是被烏雲給遮住了。
“我了個擦的,原本以為離開貴安那個鳥城市就會好了,沒想到一到這裏就攤上這樣的鳥事!”曾磊難抑心中噴發的情緒,用腳重重地踢了一下陽台,發出咚的一聲聲響。
王僑聽到曾磊這麼說忽然也想到了貴安,他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發現自己被下了藥的嗓子還是沒能徹底好清。
都這麼久了,應該是好不了了。
“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的,沒有人會跟你講道理,隻看利益。”王僑說。
“那我們還活個屁啊活!”曾磊發著滿腹的牢騷。
王僑輕笑一聲,“老天讓我們活著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曾磊看了王僑一眼,說:“比如?”
“比如看著那些個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把自己作死的。”王僑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想的不是今天殺掉的那些人,而是遠在貴安的那個“陽光”大男孩楊全。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曾磊問。
“暫時躲一躲,最起碼這個地方是呆不下去了。”
王僑說完,風忽然吹了起來,頭頂上的那片烏雲被吹開,露出了潔白的月亮。皎潔的月光重又灑到他的身上。
這時房門忽然打開,盧露走了出來站到王僑的身後。
“喂,你的傷是不是需要去醫院看一下啊?”
…………
一個月後。
那晚王僑還是去看了醫生,對後背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第二天他們便找房東退了房子,重又在江水區找了個房子。由於兩人的生活中多出了一個盧露來,所以找了一間套房。
而曾磊,則是專程去了一趟首都,在王僑的“逼迫”下做了場手術,重又裝了一個腎回去。
等到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忙完,一個月的時間轉眼便過去了,而他們腰包裏的前已經不足以再用來支付下一個月的房租。所以三個人很快便去找了工作,看樣子一切都安穩了下來。
由於曾磊的身體原因,短期內他隻能幹一些輕活兒,便和盧露一起,在一家服裝廠做小燙。而王僑則還是老樣子,找了一個工地幹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