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沒有對不起我,早說過了,給你生孩子我很開心。”
江承煜站在密密匝匝的人群後麵,至始沒有靠上來,隔著重重人影看清她一張臉,蒼白而虛弱,卻閃爍著幸福的光暈。那一雙人明顯是在說著甜言蜜語,旁人聽不到,猜想定是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他心愛的女人幸福著,他也覺得很好。
等容岩反應過來,再回首找尋那麼一個人時,早已沒了蹤影,仿似根本不曾來過。
白君素說她生了個奇怪的兒子,特別喜歡吵鬧的環境。別的小孩子睡覺的時候不都喜歡安安穩穩的麼,沒有聲音最好。但這個小東西不行,太安靜了他就醒,非得有一個人陪在身邊逗弄,殺人放火,打架鬥毆都行,非是得有聲音他才很開心,起碼說明是有人在的。自然而然,白君素用在他身上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幾乎時時陪著。
容岩心中訥訥,果然是個奇怪的東西,這麼小就知道用手段耍心計的跟他搶女人。他那樣什麼意思?不就是希望得到別人的關注和疼愛麼,讓全家老少都圍著他團團轉,圍得越多越開心,他當然是不孤獨不寂寞了,搞得跟萬眾矚目的大明星似的。有時候容岩醋吃大發了,就冷起臉子。
“當自己是猴呢,喜歡被人圍觀。”
此刻一落,背上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就聽容母老大不高興的說:“渾吧,念白是誰的兒子?他要是猴你是什麼?越大越不會說話了。”走過去了,還又回過頭來狠瞪他一眼:“你要是在這裏呆得不自在就出去,我們沒人稀罕你。別冷著張臉給我們看,我們跟念白玩的好好的,你湊什麼熱鬧。”
容岩煩燥得眉毛打結,那也不走,他老婆在這兒呢,他往哪兒走?要走也拉上自己的媳婦一起走。
容念白的人氣太高了,簡直高翻天了,小家夥才多大一點兒,就知道引人發笑了,小嘴巴一咧,歡暢得口水直流,亮晶晶的往下淌,順著下巴一直流到脖子上。就這個邋遢的鬼樣子容岩看了都覺寒磣,那些個被迷暈頭的還能拍手叫好。
“啊,瞧瞧我們念白這張小臉長的,多漂亮,比容岩小時候可好看多了,長大非得是個美男子。”
“是啊,這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嘖嘖,真惹人稀罕。”
這樣的讚歎天天不絕於耳,怎麼看怎麼美,誇得跟朵花似的。經他們那樣一說,容念白長大了非得是個傾國傾城的男謫仙,百家千金爭著要,真是越聽越懸乎。容父容母那麼大的年紀了每天都會跑來看容念白,非得跟小家夥玩上一些時候,才感覺這一天是有意義的,否則夜晚覺都睡不踏實,即便這樣回到家後,半夜總要打電話問一句:“念白睡得好不好?”容岩殺人的衝動都有了,咬牙切齒:“好。”他是好了,有美人陪伴,他卻得獨守空房,那一會兒正哭得洶湧,現在還能聽到聲音。女人一但當了媽就這點兒不好,孩子立刻成了最大,好事才做到一半,硬是得逼著人退出去,全然不問及他是個什麼感受,爬起身就去看孩子。為此三更半夜的,連睡裙都不允他給脫了,穿上脫鞋就能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