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深心叵測好計通同 一味歪纏作法自斃(2 / 3)

憑著胸中謀略,對付他就是了。"劉公子見無人在麵前,笑道:"前天柏忠不知輕重,得罪了你,我倒很過不去。你也打過他了,可以出氣。你千萬別要怪我,你同我是最好的!"寶珠故意笑了一笑,道:"他也太孟浪了,不怪我惱他,人稠眾廣的,象個什麼意思呢!"劉公子心花都開了,笑道:"我的人兒!我說你不惱我,我就知道你的心。"寶珠道:"我惱你幹什麼?"遂斟一大杯酒,送到劉三公子麵前,微微笑道:"你飲了罷!"劉公子心裏喜歡,接過來一口飲盡,還把杯照了一照,道:"幹!寶珠又送一杯與趙璞,趙璞道:"我量淺,半杯都不能。"劉公子道:"人家的好意,你也不能下人麵子!"逼著他飲幹。劉公子道:"你也吃一杯。"寶珠道:"我吃,你要陪我吃呢!"劉公子道:"很好。"自已斟上一杯,又代趙璞斟滿,先催趙璞吃幹,自己也就吃盡。寶珠將酒吃了一口,遞與劉公子道:"你吃我這杯殘酒。"說著,嘻嘻的笑了一笑。劉公子大樂得當不得,又吃盡了。寶珠又送上一大杯道:"你把這杯吃了,我有話對你講。"劉公子道:"你先講。"寶珠把眼睛一笑道:"我不依。"劉公子見他媚態橫生,真是見所未見,身子如提在雲端裏,心裏早已就醉了,又加上四大杯急酒,心內有些糊塗,說道:"該吃,該吃。"倒把一大壺酒,抱在懷裏,也不要人灌,左一杯,右一盞,隻管吃了不住,大叫:"來人!送上十壺暖酒進來!你們就出去,不許在房裏伺候!"家人送酒,隨即走開,劉公子還叫把門閉上。此時,劉公子已有八九分酒意,說道:"我的人兒,你有話,可以講了。"寶珠在劉三公子耳邊說道:"我怕趙年兄聽見呢,你再進他兩鍾酒,我就講了。"趙璞見他兩人頑得有趣,呆呆的望著。劉公子執著一大杯酒過來道:"你再吃一杯。"趙璞道:"萬萬不能!"劉公子也不多言,直送到他唇邊一灌。趙璞這杯熱酒下去,頃刻天旋地轉,癱在椅上。寶珠笑道:"他酒量就不如你,你的量好,我倒要瞧你能吃多少!"遂將酒壺取在手中,走了幾個俏步,到劉公子身邊坐下。劉公子喜得骨軟筋酥,笑不攏口。寶珠撒嬌撒癡的,將酒壺套在他嘴上,隻顧往下灌。劉公子道:"慢的也好。"寶珠道:"我喜歡看人吃爽快,看你不吃,我就惱了!"劉公子骨都骨都一口氣吃下大半壺去,已有十分大醉,還說道:"我的……人兒,愛你……我……不"一把將寶珠扯到膝頭上坐下。寶珠究竟柔媚,掙紮不得,心裏著急,反笑道:"你把趙年兄送上床去睡,我們再頑。他睜著眼看我呢,我不喜歡他。"劉公子聽見寶珠說話,如父命一般,賣了若幹力氣,將趙璞拖上炕去,又替他拉了靴。

寶珠道:"我同你替他蓋上衣服,別叫涼著。"劉公子才爬上去,寶珠在後用力一推,劉公子一個頭眩,滾進去了,再也不得起來,倒反睡著了。寶珠看見好笑,說道:"何苦如此!我得罪了,讓你二位同上陽台罷!"走出來,將門仍然閉上,一直到外邊,吩咐套車,又對劉、趙家人道:"你們不奉呼喚,進去不得的。我有正事,一會子還來呢!"眾家人答應,又不敢多問,不知他們什麼意思,隻得在外伺候。

寶珠上車回去,進房將此事述與紫雲聽,心裏氣極,倒反笑了一回。紫雲道:"你以後處處要留神,不是當耍的!"寶珠道:"這些庸才,又何足懼!"紫雲道:"不是這等講,惡人有造禍之才,外邊物議也是難聽的。"不題寶珠回家,再說劉、趙二人,睡到二更以後,家人又不敢進來,燭也滅了,一盞殘燈,半明半暗。劉公子先醒,坐起身來,呆呆的想,不知在什麼地方。又要撒尿,下床來摸夜壺,摸了半日,摸著趙璞一隻靴,撒了一泡大黃尿,倒又上炕來坐下,心裏模模糊糊,記不得在何處吃酒的。再看旁邊有個人睡著,細細看了一會,再認不出誰來。想想又看,看看又想,倒被他想起來了:"我今日用計賺小鬆兒的,被我弄上了手,這睡的是——是小鬆兒了。"此時心裏一喜,遂將趙璞急急抱住,口口聲聲:"我的人兒,我少爺樂得受不得了!"用手去扯他衣服,扯也扯不下來。格外用力,趙璞一件衣裳,撕得粉碎,一片片掛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