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打完人,就帶著盧月離開了上官燕兒的廂房,看到盧月有些害怕她的眼神,蕭兮頓足:“你覺得我很可怕?”
盧月心中一驚,有些不知所措的搖頭,聲音發顫的說道:“奴……奴婢……不敢。”
不敢,不就是很害怕她嗎?
“你不用這麼怕我,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她是一隻溫柔的小狐狸。
盧月看到蕭兮臉色溫和,她緊繃的心漸漸放鬆下來,其實,剛才蕭兮打上官燕兒一巴掌的時候,她雖然害怕,心中還是有股前所未有的舒服,就好像蕭兮為她出了一口惡氣。
“蕭小姐長的這麼美,怎麼可能是老虎那種凶猛的野獸?蕭小姐,奴婢感激您。”
盧月說罷,就跪了下來,要給蕭兮磕頭,被蕭兮抓住手臂,拉了起來。
“別動不動就跪,我還沒死呢!”蕭兮不喜歡別人跪她,還記得初中的時候,那一年姥爺死了,她在姥爺的棺材前跪了好久,一邊燒紙,一邊聽著母親還有幾個姨媽鬼哭狼嚎。
那一年特別冷,棺材放在外麵搭建的棚子裏,差點沒把蕭兮給凍僵。
也就因為那一次,沒到冬天特別冷的時候,蕭兮就會手腳冰涼,腿關節發疼,後來媽媽帶她看了中醫,說是凍得太厲害了,寒氣侵入了骨質,成了關節炎,沒有什麼特效藥,關鍵在於保養。
每當想起這件事,蕭兮心裏就堵得慌,姥爺是個偏心的主,從她落地是女娃的那一刻,就不喜歡她,幾個姨和舅舅都生了男孩,隻有她這一個女孩。所以,這跪在棺材前燒紙的“好差事”就落到了她的頭上,不僅如此,還包括守靈。
蕭兮對那位姥爺也沒有好印象,死者為大,都過去那麼久了,不提姥爺活著的時候做的那些氣到人心肝肺疼的事情也罷!
“蕭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怎麼敢……”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下次別動不動下跪就行了,你雖然在攝政王府工作,但也要活的有尊嚴,你沒有錯,就別太作踐自己。就好比跳水輕生,你死了又怎麼樣?連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別人更不會管你,也不會有人同情你。”
蕭兮這番話說的一點不錯,這裏是攝政王府,死個下人又算的了什麼?
盧月怔怔的看著蕭兮,從未有人和她說過尊嚴、愛惜自己這些話,她記事以來,聽的最多的就是做好本分的事情。
……
上官燕兒跑到老神醫的住處,捂著半邊臉,哭著撲到老神醫的懷中:“師傅……”
上官燕兒哭的好不傷心,老神醫一陣心疼,蹙起眉心,抬手拍著上官燕兒一抖一抖的後背,關心的問道:“燕兒,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燕兒拿開手,側臉腫的像發泡過的紫饅頭,她哭著說道:“蕭兮太過分了,師傅,你看她把我打的,都毀容了,她還囂張的說,就算我告訴鳳哥哥,她打了我,鳳哥哥也會幫著她,不會幫我討回公道。”
“師傅,我的臉好疼,我從小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師傅和爹還有萬俟哥哥都那麼疼燕兒,舍不得燕兒皮肉受一丁點傷害。可是,蕭兮憑什麼打燕兒?就因為她要成為鳳哥哥的攝政王妃?”
“她現在還沒嫁給鳳哥哥就這麼張狂,把我打成這樣,若是嫁給了鳳哥哥,還不知道會怎麼欺負燕兒。”
老神醫臉色一陣難看,看到上官燕兒腫高的臉頰,他緊蹙著眉,心中又疼又生氣。
“她為什麼會打你?”
上官燕兒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的說辭,她哭著說道:“還不就因為一些俗物?我不過是看丫鬟拿來的首飾有些漂亮,就拿了一兩件,鳳哥哥一向疼我,這裏又是鳳哥哥的府邸,我拿一兩件,鳳哥哥知道了也不會怪我。”
“但誰知道,沒過多久,蕭兮領著丫鬟跑來了,指責我拿了她的東西,還說我差點逼死她的丫鬟。我知道蕭兮一直都看不慣我,她現在要和鳳哥哥成婚了,更容不得我,她就想要借題發揮,把我趕出攝政王府……嚶嚶嚶……”
一件同樣的事,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就會變了味兒,上官燕兒這麼一說,就仿佛一切都是蕭兮的錯,是因為蕭兮想要趕走上官燕兒,才會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