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湚的黑眸,仿佛被針紮,太後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痛色,還有她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的驚慌。
仿佛回到當初,那時的湚兒才不過十歲左右,守在她的床邊,看著她毒發身亡,小小的他,也是這種表情,眼睛就像被針紮了一樣,連她都感覺到刺疼。
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宮中的奴婢都不理會他,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向死亡的深淵,那時的他,也是這般的驚慌。
“你最在意的人是……”太後也隨著他心痛的問道。
“蕭兮。”南宮湚沒有瞞著太後,也不想瞞著太後,若是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要在自己母後麵前藏掖著,他的愛,也太不光明了。
太後皺起了眉頭,臉色頓時放了下來,甚至有些扭曲:“蕭兮是狐妖,湚兒,她會把你害死,你在意誰都行,除了她,哀家不準你在意她。”
南宮湚眸中閃過冷意,是誰在太後麵前挑撥,讓太後對兮兒這麼大的偏見?
“兮兒不是狐妖。”南宮湚道:“兒臣喜歡她,誰都不喜歡,隻喜歡她。”
太後從未見過南宮湚這般固執,為了一個連女人都算不上的狐妖。
南宮湚鬆開太後的手,不想再耽擱下去,轉身就去踢門。
一扇房門被踢開,裏麵沒有人,他轉身又去踢另外一扇。
粗魯的動作,完全不像平時溫潤如雅的南宮湚。
他急著找到洛淵,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
連續三間門被踢開,砰砰砰的聲音,震的“慈安宮”的奴婢們猶如驚弓之鳥,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這個時候,“慈安宮”膽小的奴婢眼神偷偷的朝某間房看去。
南宮湚很快就捕捉到奴婢緊張不安偷飄的眼神,他刻意製造這麼大的聲響,也是為了令她們不安,可以更快的找到洛淵。
南宮湚直接朝那間房走去,眼神都是殺意。
太後見狀,心中驚了驚,南宮湚快要走到的時候,被太後攔在了房門口。
“洛淵就在裏麵,母後,你讓開。”南宮湚肯定的說道。
太後見瞞不過去,也沒有否認:“這間房,你不能進去,他在為墨兒算卦,湚兒,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親弟弟的性命都不顧啊!你這樣進去,會打擾他算卦,墨兒也會被反噬。”
南宮湚蹙眉,洛淵可真會編。
“母後,你被騙了,他根本就不是在為墨兒算卦,而是用妖法對付兮兒。”
南宮湚忽然伸手,拉開太後,一腳踢開房門。
房中的燭火明滅,卻空無一人。
南宮湚視線落在畫著圈的地上,瞳孔猛的一縮,地上躺著一個頭被扭下來的小稻草人,可怖的是,稻草人的頸部冒出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