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天天見到你(1 / 2)

他通過網絡得知象縣一所由中專師範轉辦的高中招聘老師,周末一到就跑過去麵試。他無法長時間跟雪兒兩地分居,受不了思念的折騰,那是一種會將人逼瘋的空虛無奈。

試講很順利,對他的講課和工作經曆校方都十分滿意,隻是對他從市區跑到山區縣城百分百的不解,隻得扼要的說清原因。聽完後校長像中獎一樣激動,馬上表示不但可以解決編製問題,還能將他和雪兒調到一起工作。

他到二中時,已是下午六點,因為是星期六,校園裏隻有三三兩兩高三補課的學生。走到那一排青磚瓦房,在那棵已有上百年樹齡的相思樹下站定,滿地淡黃色的相思花鋪了一層又一層,瓦上、地上、窗台皆是。

輕輕推門進去,最前麵的廚房還餘留著濃濃的飯菜香味,裏麵的天井,青翠欲滴的劍竹精神抖擻,兩盆茶花卻已是香逝花殘,幾朵已被雨水漂打得近乎白色的殘花落在樹根,點染出一番傷春的情懷,怒放的月季卻紅得分外妖嬈,勾畫出一幅春暖人間的美麗。電腦裏飄出了啊杜的《天天見到你》。他跟著音樂輕哼出來:

“天天看到你,是習慣和必須!”

“誰?”“哐啷”東西掉了一地。正在吃飯的雪兒驚訝的讓碗筷摔了一地的碎片。

“嶸!”愣了幾秒鍾,他就被雪兒緊緊抱住了。

“你、你怎麼來了?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埋在他懷裏的雪兒無比激動。

“想你,就來了。像啊杜唱的,天天看到你,是習慣和必須!”他和雪兒深深凝視,似乎怎麼都看不夠,仿佛已經分開了一輩子。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雪兒有若秋水的眸子滴下淚來,他深深的吻住了,行動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我怎麼可能不來?怎麼舍得你?我去你們這裏的師範應聘了,下學期就調到這裏來。”輕撫雪兒被他吻得有些微腫的紅唇,輕語。

“什麼?你到師範去應聘了?還要調到這裏來工作?嶸,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雪兒的淚落得更凶,有泛濫成災的趨勢,濕潤的眼裏卻另有一種極為燦爛的光芒閃耀。

“你是無德,也無能,隻是有魔力,還對我下蠱,叫我離不開你,要天天看到你。”捧住她的臉,戲謔的編排她。

“去你的,誰給誰下蠱還不定呢?雨霜就認為是你給我下蠱,還一本正經的要為我解蠱除毒呢。”雪兒甩開他,笑了。梨花帶雨迎春笑,柔弱中一抹靈動的美,直浸心扉。

“是嗎?要不要叫她也來給我把把脈?看看我們是誰給誰下蠱?”他嘻笑著鬧她,直到她嫩白的臉染上紅暈才罷休。

“好了,你肚子還不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我可是吃飽了。”說著雪兒就往前頭的廚房走去,一陣習習的春風拂來,從電腦桌上飄下一張工整寫著三排字的白紙。他撿起來一看,心莫名的疼痛了起來。

問花花不語,為誰落?為誰開?

春色三分,半隨流水半入塵埃。

相思花兒開又敗,一縷清香難抵相思債!

雪兒,你也是如此思念我嗎?因為忙於東跑西跑,這兩個月跟雪兒聯係很少,即使是接到她的電話也不會超過十分鍾,總以有事為由掛斷。雪兒,我讓你難過了吧?相思花兒開又敗,一縷清香難抵相思債。他提筆續了以下幾句:

茶花落盡杜鵑開,為卿落,為卿開,

開開落落春盡夏來。

君心十分,盡落卿懷。愛你的嶸於4月25日18時40分續。

把紙折好,放到旁邊一本黑色的筆記本裏。雪兒,你究竟什麼時候會看到?他禁不住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雪兒,你的床,功能也太多了吧?”他好笑的看著雪兒將半床的書收拾出來,天,連學生測試的試卷都有。

“笑什麼笑,不就是睡覺、辦公、書架嘛,我還嫌少了。”雪兒惱羞成怒將一大累書塞到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