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儀雖然沒有一點工作經驗,但是她的領悟能力很強,再加上藍林對她孜孜不倦的教誨,慢慢的,很多事情她也都能夠上手了。
快過年了,公司裏開始忙碌起來,各種的獎評雖然和她沒有關係,但是得了獎的總是要請客,要請客就要請藍林和鄭翔二人。易儀和二人的關係匪淺,底下的員工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所以即便易儀是進了公司沒幾個月的新人,每次有人請客還是會帶上她。
剛開始易儀一進來就走向那麼高的位置很多人都看著眼紅,也想著要去鄭翔或者藍林麵前打小報告,不過,易儀雖然沒經驗,幹起事情來絲毫不馬虎,根本抓不住把柄。
從九月份到十二月份,四個月的時間裏,她基本上已經能夠獨擋一麵,做一個合格的助理了。
“幹。”杯子碰杯子,一時間在規模一般的包廂裏還是讓人心情激動的。
公司裏本來就沒什麼人,包這麼一個包廂大家坐得滿滿當當,但也不會覺得擁擠。
易儀兩杯酒下肚之後就不喝了,她倒不是怕自己喝的太多喝吐,而是擔心喝吐以後家裏那位會遭殃。
前陣子她跟著藍林一起出去應酬,酒席上她努力幫藍林擋酒,雖然知道藍林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可她不放心,於是喝的爛醉如泥。第二天左壬沒說她什麼,但是後來她才知道,當天晚上左壬就給藍林打了一通電話,快兩個小時,一直在念叨易儀的情況,沒有責怪,沒有其他意思,但是聽著都讓人不舒服,以至於後來藍林出去應酬都不敢帶著她。
想起先前的一些誤會,在這麼合適的時間裏,易儀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出來。
幸運的是所有的人都在狂歡,也沒人會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我聽說,易儀還會寫小說呢,這可是個厲害的。”
飯桌上不知道是誰開始了這麼一段,然後大家的話匣子也就跟著打開了,討論的是易儀的小說,但易儀聽得出來,這其中難免有一兩個人是在指桑罵槐,說她靠關係進了公司的。
易儀對這種事情沒什麼高興不高興之說,因為她的確是靠關係進來的,她在這方麵也沒有刻意隱瞞過什麼人。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優勝劣汰,你能力強,所有的公司都會圍著你,但是你能力一般就隻能靠自己的人際關係幫自己一把了。
說走關係不靠譜的,那都是些眼紅而且沒眼力勁的家夥。至少,易儀是這麼認為的。
她一度問自己她所做的事到底對不對,想來想去她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她就是為了找一份工作,然後養活自己,再把錢給還了,免得受南喬喬的魔音荼毒,僅此而已。既然有這樣的目標,她就該去努力,她做了嗎?做了。那就沒什麼好後悔的了。
易儀中間去了一趟洗手間,她不是聽不慣那些人對自己的諷刺,隻是覺得她需要在這個時候清醒一下,把該想的事情都理一遍,這樣才能更好的迎接未來。
這些人裏頭現在有喝醉了胡亂說話的,等到他們清醒了當然就會想到他們說的那些話,繼而懷疑自己會不會對他們有意見。
與其等到那個時候,易儀覺得,她還不如中間跑出來,讓他們胡言亂語去,要是之後他們再詢問,她也有個借口。
易儀快走到洗手間的時候,左壬打了電話過來,那邊很吵。
“怎麼了?”易儀找了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問著。
“我今天晚上可能晚點回去,我因為要開車不能喝酒,她幫我擋酒現在喝醉了。”
“嗯,好,沒事,我知道了。”一連說了好幾個表達著相同意思的詞語,隻有易儀知道她現在心裏有多麼複雜。
她最近和左壬的關係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她這邊開始工作了,自然就忙起來了,雖然她還不至於每天忙的像無頭蒼蠅一樣,但是比起以前就累多了。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個工作上繼續發揮,所以她沒有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這上麵,每天回家以後還是要寫點東西安撫一下她自己的。這一來二去的,她每天都要熬到很晚,有的時候和左壬在客廳裏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最近一個月,左壬那邊也開始忙了起來,各種應酬不斷,他在公司裏是個高層管理,當然不可能次次都缺席。
先前為了照顧到易儀的感受,他推開了不少應酬,有一次他無意中說起,易儀就勸他去,不用管她。
當時他的眼神有點不太對,但還是照做了,所以現在就變成了兩個人都不著家。
易儀雖然沒有戀愛經驗,可寫了這麼多年言情小說,看了這麼多年言情小說,她都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她和左壬之間的問題如果不解決,他們可能就要在這裏止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