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顏諾的布局一直很好,易儀也根本沒想到是顏諾在裏麵搞鬼。不過,就在昨天晚上,她細細地把前後都想了一遍。那個時候她不是因為打定了主意要原諒左壬而去想的,實在是,她覺得她的莽撞配不上左壬。
“喜歡”,這麼一種心情放在心底,誰都沒有辦法直接無視吧。地球不是沒有誰就會不轉的,她的世界也不是離開左壬以後就沒有辦法維持的,感情是誰的就會是誰的,搶都搶不走。
“你對你自己就那麼有信心是嗎?”看她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易儀的倨傲也被激發了出來。
每個人都是有不同的麵的,可以說,易儀隱藏最深的就是她的高傲,她不是沒有高傲的資本。這麼幾年的時間,她從一個小透明到一個小神,全是靠她努力得來的,她沒有依靠任何人。就這樣,難道她沒有資格去驕傲嗎?當然有。
瞥見顏諾眼中的不可思議,易儀突然輕哼一聲,腦袋轉向窗外看景,而唇邊淡淡的笑容隨之綻放開來。
如果沒有顏諾刻意的挑釁,她不會那麼快就想清楚她和左壬之間欠缺的到底是什麼。可以說,這場遊戲成也顏諾,敗也顏諾。她應該是深愛左壬的,否則不會用那麼多肮髒的手段,就為了能夠和左壬有所牽扯。
盡管易儀十分不屑她的舉動,但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如今這種情況下她要是和顏諾有什麼牽扯,到時候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顏小姐可以繼續坐著,我先走了。”易儀站起身,作勢要離開,可她還沒有踏出去,就又聽見了身後沉悶的女聲。
“左壬知道你偷偷來看心理醫生嗎?”
易儀的眉頭輕皺起來,她聽得懂顏諾的嘲諷,不過,這方麵她自己就沒什麼顧慮,所以說辭方麵自然沒有什麼糾結的地方:“看心理醫生怎麼了?我鬱悶了還不能來找醫生解解悶嗎?再說了,你也在這兒。”
她不知道顏諾還有什麼把戲,但如果顏諾敢到處散播不利於她的流言蜚語,她也不會讓顏諾好過的。
“我是沒所謂的,反正我不是他喜歡的人,他這麼久了也沒對我動心。要是傳到公司那邊,頂多就是被辭退。我賺得夠多了,要是以後能找到一個比較會養家的男人,根本不用愁。可你呢?你有什麼?嗬。”顏諾的尾音輕輕揚起,帶著些許得意。
易儀深吸了口氣,這還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易儀背負的東西的確太多了,且不說家裏的爸媽會擔心她,要是情況抖出去了,身邊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看呢。
她自己是覺得看心理醫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實上隨著經濟發展,越來越多的人會有憂鬱這類的問題,看心理醫生甚至擁有專屬的心理醫生的人不在少數,不過,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這種看法的。
在一些老古董的眼裏,人要是好好的,何必去看什麼心理醫生。
看易儀不再說話了,顏諾嘴邊的笑容更加放肆,甚至溢出了很多不屑:“易儀,你就算知道是我在搞鬼又怎麼樣?你覺得你還能回到他身邊嗎?還是你覺得除了你就沒有人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了?”
“當然不是。”易儀猛地抬起頭,打斷她的話。
“什麼?”
“當然不是除了我以外就沒人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了。”易儀輕歎了口氣,解釋道,“他是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讓人羨慕嫉妒恨。能夠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顏諾,你最好記著,感情不是可以交易的物品,是不分資格的。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的確不應該站在他身邊,可他隻會和我站在一起。”
雄赳赳氣昂昂地宣告著左壬的所屬權,就好像她是他的監護人似的。
易儀忘不掉,以前他在白色的草稿紙流暢地簽下自己名字時的場景,那是她第一次細細地去看那個男人。
他的字體很好看,甚至一度被懷疑是女生寫的,再說,他的陽關爛漫,是那麼容易被人記住。
她當然不會認為她是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人,所以她害怕了這麼多年,想念了這麼多年。
顏諾在易儀說完以後愣了幾秒,然後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手,並且為易儀的“演說”鼓掌,一邊笑道:“以前聽說你文筆不錯,現在算是受教了。”
“這和文筆有什麼關係?”
“口才、文筆多少有相通之處。”顏諾淡笑著,倒是瞬間淡定下來了,語氣也平和了許多,“既然你不肯服輸,那麼我們就再說說你的情人好了。柳辰秋,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
“喲,沒想到你調查我還調查得那麼清楚呀。”易儀一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