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是戀人重要,還是閨密重要?麵對這個亙古未解的難題,蘇晴勇敢地喊出了她的答案:“兩個都不能少!”文中的女主角是個女漢子式的爽朗姑娘,敢愛敢恨,勇往直前,終於收獲了愛情,也留住了友情。
那個電話就像是一場隆重的告別禮,有關於青春,有關於愛情,有關於兩個善良而又自私著的女孩。
1{心卻另有所屬}
起初,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神說要有星辰日月,於是便有了星辰日月,後來神說要有生命,於是便有了三界生靈,便有了人。最後,神轉念一想,這個世界要有蠢貨,於是,便雙臂一揮,創造了你。
這段話,是好姐妹伍月形容其男朋友梁曉武的。
彼時,跟隨伍月前去赴宴的我順手從燈光昏暗的西餐廳桌子上摸了一把叉子藏在了漸趨渾圓的屁股後麵。我拿叉子的時候仔細看了,叉子的頂部挺圓潤的,就算我義憤之下戳梁曉武一下,他也不會付出血的代價。那家西餐廳裏的燈光之所以這麼昏暗,是因為老板美其名曰製造情調,但我卻真真沒覺得那是一種情調,我甚至杞人憂天地擔心那裏的顧客會在用餐時不小心戳到自己的鼻孔。在我看來,他們不過隻是想省電罷了。
身前不遠處,伍月用那義憤填膺外加糾結抑鬱的眼神告訴世人,眼前這個身穿黑色小西裝,人模狗樣地係著領帶的俊秀男子,其實是一位喜新厭舊、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梁曉武,你告訴我,你說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你有什麼權力在跟我耳鬢廝磨的同時心卻另有所屬?”
伍月是文學院的高才生,就連罵街也罵得晦澀難懂,於是做慣了這位大小姐貼身小保姆的我,不禁條件反射般地對著身後那一雙雙充滿疑惑的眼睛解釋道:“這個男人劈腿,看什麼看!”
眾人的竊竊私語中,梁曉武冷笑了一下,拉起麵前的餐巾擦了擦嘴,將口中的食物咽下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伍月,我隻是把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告訴你,如今我喜歡上別的女孩了,如果再跟你繼續下去的話,是對你不公平,所以今天才把你們叫到這裏,把事情說個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到此,他聳了聳肩膀,繼續狡辯道:“你也知道,有時候感情這種事情很難形容的,誰讓我一見到那個女孩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呢。”
“嘁。”我在心中冷冷地罵道,“你有心嗎,你的心恐怕早就拌著西餐廳裏的沙拉醬一起吞進肚子裏變成排泄物了吧。”
伍月上前一步,手中的紅酒舉起又放下,看起來,她依然對眼前這個男孩有幻想。在我們製訂的計劃裏,那杯紅酒本該直接敬給梁曉武的名牌西裝的。
“好,那你告訴我,那個女孩到底是誰?如果我認為她真的比我出色的話,我無話可說。”伍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幾乎是哽咽著問道。
梁曉武的表情有些為難起來,他看了看我,又把目光移回到伍月的身上,最後極不情願地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去。跟伍月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給他們當了那麼多次的電燈泡,沒
想到最終梁曉武這個壞蛋還是把我當成了外人。梁曉武低聲細語的片刻,伍月咬緊了嘴唇。接著,她抽身後退了一步,苦笑一下,重新舉起了酒杯。“潑啊,潑他。”我在心裏不斷地給伍月鼓著勁,可是那一天的伍月卻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在定定地沉默了幾秒鍾之後,她居然仰頭將那杯紅酒一飲而盡,接著便在將手持叉子的我撞了一個趔趄之後衝出了餐廳。我將手中的餐叉朝梁曉武亮了亮,緊隨其後跟著伍月衝到了西餐廳外的馬路上。
原本陰沉沉的天空此時已經落雨,細碎的雨點落在伍月微微卷曲的發梢上,像是一串串銀亮的珍珠。
我躬下身,拍了拍蹲在地上抱頭啜泣的伍月的肩膀,故意以一種開玩笑似的口吻對她說:“沒關係的伍月,有什麼大不了啊,叉子我都帶出來了,你把那女孩的名字告訴我,看我不把她給廢了。”
說完話,我跳向前去,將手中的叉子在伍月麵前晃了晃。伍月用那雙哭紅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臉上的表情像是公園前的大理石雕像一樣肅穆。然後,她伸出手來戳了戳我大腿上的肥肉,冷冷地說道:“就戳這兒,來啊,戳這兒!”
“梁曉武說他喜歡的那個女孩是你!”早已被雨水打成一隻落湯雞的伍月對我聲嘶力竭地吼出那句話時,手持利器的我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我看了看麵前的伍月,又看了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出來的梁曉武,突然間想不明白一個道理。我記得我給他們當電燈泡當得挺稱職的,麵對他們的時候,身為女孩的我總是那麼勇猛,那麼犯二,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自己連二都二得那麼有魅力。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身後一臉嚴肅的梁曉武,在他點頭承認伍月的話的同時,伍月已經開始向著馬路對麵飛奔。
我將手中的餐叉直直地擲向梁曉武之後,快速地朝著伍月消失的方向趕了過去。我承認梁曉武很斯文很有風度,我承認他很美好,但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種美好隻屬於伍月。
我想,果然,上帝在創造人類的時候,順手創造了幾個極品蠢貨。
2{妙齡少女伍月的彈弓}
S大附近的居民小區裏,站在三樓某間租賃房窗口的伍月,一件一件地朝著樓下被她關在單元門外的我丟東西。望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地麵,望著地上那些屬於我的東西。變形金剛、英吉利小刀、女式加大加肥版足球鞋、彈簧握力器……我不知道梁曉武是不是真的在那家燈光昏暗的西餐廳裏吃飯時瞎了狗眼,居然喜歡上擁有這些東西的女生。
我對著樓上已經由淑女變身為瘋大媽的伍月憂傷地看了一眼,憂傷地打了一個噴嚏,接著對著梁曉武停在身邊的小飛度猛踹一腳。這輛滿身泥濘的小飛度,在我在大雨中飛奔著追趕伍月時,一直跟在我們的身旁。車主人大呼小叫地讓我們上車,但是,狼狽不堪的我和伍月都表現得很有原則,在相繼招手打車被司機拒載之後,寧願徒步幾千米趕回小區,也沒上梁曉武的賊車。
幾米高的窗口處,伍月已經重重地關上了窗子。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沮喪地將麵前的物品踢飛之後,獨獨撿起了那把去新疆旅遊時帶回來的英吉利小刀,拔開了刀鞘。我笑笑地走向一臉不知所措的梁曉武,握緊小刀後,自他汽車前大燈的位置,一直刮到了車屁股後麵。那輛汽車是梁曉武遠在美國的小姨在他二十一歲生日那天送他的生日禮物,梁曉武一直愛之如命。警報器的鳴叫聲中,我將小刀收進口袋,歪著腦袋挑釁般地看著眉頭皺成了一團的梁曉武。
我說:“梁曉武,你不是在伍月麵前誣陷我說喜歡我,你不是想挑撥離間嗎?這下好了,我劃花了你的愛車,你沒理由再喜歡我了吧?”雨水在他“凹凸有致”的臉上彙聚成了小溪,沿著尖尖的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麵上。
我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惡狠狠地心想,就算你喜歡一個人沒錯,就算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你也應該第一個告訴我啊,你幹嗎要告訴伍月!就好像伍月是我媽,可以包辦我婚姻似的。
這樣想著,我轉過身,瞪了梁曉武一眼,大步流星地朝著小區門外走去,好在學校宿舍裏還有我的一席之地。
然而,我沒走出幾步,背後便再次響起了梁曉武那冷得瑟瑟發抖的聲音。他大聲地對我喊:“蘇晴,你以為你這樣我就不喜歡你了嗎,我還是喜歡你。”
他是故意想讓樓上的伍月聽到。
我沒有回頭,我加快了腳步,因為我聽見了三樓的某個窗口再次打開的聲音。伍月丟到樓下來的那些東西我仔細看了,好像還有一隻橡皮筋彈弓沒有丟下來。
那隻彈弓是我買的。當時住在我們對麵的一個大叔老是借著到陽台上澆花的機會偷看妙齡少女伍月,於是,某一天,我便用彈弓打破了他的花盆,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敢在陽台上露過頭。
3{心情不好就捏方便麵}
其實我喜歡梁曉武,這一點作為死黨的伍月應該明白,所以當她知道梁曉武心中也有我的時候,才會變得那般茫然無措,無所適從。從前他們交往時,伍月總愛帶上我,理智告訴我不該當電燈泡,可有時候經不住伍月再三邀約,我便故意把自己搞成一個男人婆,因為我知道,有些喜歡應該永沉心底。我喜歡著梁曉武,像任何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樣期待見到他,又生怕自己做得有絲毫出格,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努力在他們麵前表現得那麼二。那時的我深切地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喜歡一個人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悲傷可以壓抑可以偷偷哭泣。但如果梁曉武喜歡上了我,就變成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群體事件。我害怕,踢球的時候都總是當替補的我,駕馭不了這麼龐大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