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在那雙呆滯的眸中晃了晃,隨著哢嚓一聲,笛子破損露出裏麵的利劍,刺向她的眉心,勢如破竹一劍似乎在她眸中起不了一絲漣漪,身側白虎早已躍出,直撲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未想著白虎如此猛烈,不得不逼得自己守勢倒退,腳尖一踢木柱,借著反力再次拔劍攻來,目標依舊在呆滯的鳳尋梧身上,忽的,那劍一轉,劈向鳳尋梧的肩側,鳳尋梧依舊無動於衷,嘩啦一聲,一節衣袖飄然落地,不成樣子。
“很好”黑衣女子頓時收劍,跳上一層樓,又從懷裏拿出一個一抹一眼的笛子,吹出詭異的曲子,曲子響起之際,鳳尋梧緩慢的抬起頭,盯著笛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那女子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塊手帕,注入內力,拋向鳳尋梧,鳳尋梧使然接住。聽女子道,“找到帕子的主人,殺掉!”
“是”鳳尋梧聲音沉著而肯定的回道。
黑衣女子滿意的點點頭,黑衣飄起,瞬間消失於黑暗中。
鳳尋梧眨了眨眼睛,將那手帕收入懷中,順便撿起地上被劍劃破的笛子,坐在白虎身上,“回去。”
白虎戀戀不舍的看了眼黑衣女子消失的地方,低吼一聲,轉身卻見米香站在不遠處手握佩劍,一瞬不瞬的盯著一人一獸。鳳尋梧狀似沒看見,白虎更不用說,是跟鳳尋梧一個鼻孔出氣的,一人一獸若無其事的回太師府。
米香重重的歎口氣,隨後跟著。
因為鳳尋梧忽然的消失不見而吵鬧不止的太師府也隨著鳳尋梧若無其事的回來而消停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又風風雨雨,聽說鍺案府的師爺死了,死時臉上蓋了一塊黑絲手帕,據家丁所說,那凶手騎著兩米白虎,身形像是男人,頭發很長,一身白衣。種種指證,全部都指向逍遙侯,盡管太師府說昨晚府內防守嚴密,侯爺根本沒出去過,也是百口莫辯。
後來鍺案府帶著那家丁來太師府來認人認虎,讓人心驚,凶手真的是她?!
黑煜鍺問時,鳳尋梧不反駁也不承認,依舊目光呆滯,似乎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說不了。最後黑煜鍺無奈,隻能著手往其它方麵再查。
第三天,聽說某某官兒的兒子又死了,臉上依舊黑絲拂麵,有白虎出現,這次黑煜鍺與那官兒來拜訪,鳳尋梧卻疲憊在床,無法見客。
第四天,某王府的得寵小妾死了,臉上黑絲依舊,白虎身影飄渺,這次,黑煜鍺幹脆把鳳尋梧抓起來了。
楚天驕卻見事情越鬧越重,許是多年未在京城,盡管有信件來往,但他的信息網還是疏漏了什麼?再這麼鬧下去,不得被斬首不可。想至此,楚天驕拜訪太師府,得知太師已出門後,獨自來到了鳳尋梧所住的梧桐苑。
翻找了一遍雖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索性米香這時候回來了,見到楚天驕,淡然抱拳行禮,“安雲世子這時候來找少爺,可真不巧,少爺出門有事,少爺得知安雲世子回來,備了安雲世子愛喝的烏龍茶,這邊請。”
“嗯”楚天驕眉頭一皺,點頭應了。
等到了屋內,米香小心的關窗關門,將外麵的世界隔絕。這才正色道,“不忙世子多說,屬下也不清楚。”
安雲世子眉頭一挑,抿了口所謂鳳尋梧早已準備好的烏龍茶——開水。笑問道:“怎麼?七年不見,鳳蕭你倒是生分了不少。得了,我非來問這次的事的。”
米香眉頭一皺,不悅道:“蕭在太師府當差,名米香,還望少主子記住才是,少主子說不問這次的事兒,那是?”
楚天驕搖著手中白開水,一派優雅,低垂的目光卻深邃黑暗,聲音聽不出喜怒,“我離開這麼久,每年都與尋梧通著信,為何近來半年不見。”
鳳蕭頭微微垂下,“少爺溺水,頭被撞擊,失了憶。”
“你沒告訴他們?”楚天驕手微微頓住,抬頭,冷冽的目光直直逼向鳳蕭。
鳳蕭使然性顫了顫,立即垂頭,“我本也是一個月前任務回來,才替了米香,主子又忽然性情大變,行止特別,我以為主子有特別的行動,便沒驚擾他們。”
楚天驕輕笑出聲,明明笑顏如花,卻恰恰降溫了整個房間,使那笑聲無比突兀,“是嗎?”
“……”鳳蕭不再言語,頭卻更低了。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高高在上的主子,忽然為他看了她的同體而氣惱,忽然對他露出似嬌羞的神情,忽然用另一種眼光看他,盡管隻是一眼,也足夠他沉淪,他愛這樣的主子。
楚天驕微微歎氣,移步至香爐前,將水倒入香爐中,傳出噗噗的聲音,不一會兒,屋內除了怪味再沒那香氣。
等鳳蕭在小丫頭的呼喚下回過神來,楚天驕早已不知去向,那股怪味令他頭腦發暈。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