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小姐,請問能和我跳一支舞嗎?”
“給你三秒鍾,給我死開。”
“美麗的小姐,請問能和我……”
“給你兩秒鍾,滾。”
“美麗的小……”
“瑪麗!!”
“吼……”一聲河東獅吼,把邀請我跳舞的第n個人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走了,並且他逃走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路也沒有看清,把一連竄正在羅曼蒂克氣氛下談情說愛的情侶們撞翻了。
“哇!你有沒有長眼睛啊!?有病啊?”
“不要妨礙我們!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周圍抱怨的聲連綿,瞬間哀怨集於一身。
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我嘴角邊不自覺揚起一絲微笑,而這一絲微笑在我眼角餘光掃過一個顯眼的銀白色身影時又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小時二十五分四十六秒……
我頭頂上的青筋不斷暴起,拳頭一直“咯咯”作響。
自從諾亞答應了第一個女生的邀請時,他就一直沒有空閑的時間。一個多小時,前前後後加起來幾乎快有一百多名女生請了呀,而他,正在與第八十一名女生翩翩起舞。
過分……
我萬分委屈地看著他耀眼的背影,心裏同時湧上一絲苦澀和怒火。
他怎麼可以不管我?他怎麼可以不管我卻望著別的女生?他……他這個笨蛋!
而小鈴和光辰,自從踏進了舞池就一直沒有回來——每個人都是負心漢!
“眼神真恐怖,怪不得沒有人邀請你跳舞。”語氣是淡淡的嘲諷,隻要用腳指頭就能猜出是誰。
我別過臉去,無視他。
“連維諾亞也不要你了嗎?”他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再度響起。
很好——是你先來吵架的!
我抬起眼對著他就是一瞪:“關你什麼事?你還不快去找你的那些舞伴們?她們可是等你等到快哭了!”
“你吃醋了?”他一聲輕笑,成功地把我身上所有的雞皮疙瘩地揪了出來。
“沒這麼無聊。”我翻了翻眼皮,露出一個大大的白眼。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拉著我,一用力,我就被扯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勉強穩住身子,憤怒地對上他玩世不恭的眼神。“放手!”
他卻把我的手抓得更緊了。“不放,我要你做我的舞伴。”
“臭美”這兩個就快脫口而出時,餘光瞄到諾亞的視線的視線正好掃過我們這邊。不知為何,一簇小小的名為“報複”的火苗瞬間閃現。
我的唇慢慢勾起一個笑容,從我口中的發出來的聲音可以膩死人:“好啊。”
一踏進舞池我就後悔了。
剛剛還是輕快無比的《花之圓舞曲》,瞬間就換成一首慢得出奇的歌——《Falling
leaves》。
偏偏劉奕煒以“慢歌對應慢舞”,左手勾上我的高,右手毛手毛腳地扶著我的腰,並且還讓我的頭靠在我肩膀上,我也懶得跟他爭——反正已經吃過虧了,也不在乎第二次。
燈光忽明忽暗,一種說不清的曖昧氣氛油生。
“喂,變態,不要粘這麼緊。”我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終於抗議道。
“你自己也會說,我是變態啊,”他聲音中帶著調侃,“變態怎麼會乖乖聽話。”
這個無賴……我拚命地壓抑著怒火。
有好一會兒我們都沉默著,隻是輕輕地跟著音樂晃動。
“喂……”一聲低沉而慵懶的呼喚在頭頂響起。
“幹嘛……”我有些迷迷糊糊地抬起眼。
幽藍的燈光沿著他深沉的黑瞳、挺直的鼻,勾出一道完美的曲線,燈光在他黝黑而不失光澤的臉上跳躍,深邃的眼睛緊鎖在我身上。
幽幽的女聲依然回蕩在禮堂上空。
……
The
falling
leaves
Drift by
my windows
The
falling
leaves
Of red and
gold
……
有一刹那,我竟有些失神。
不一會兒,他唇邊挑起一抹戲謔的笑。“唔……慢哥原來也催情。”
催、催情……?
我愣愣地看著他,一秒後才反應過來,終於按捺不住,猛的用頭撞他。
他一驚,手鬆開,我連忙跳開幾步。
他愣了一下,又用他慣有的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怎麼了,剛剛不是挺陶醉的麼?”
……
我……
我會答應他簡直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之一!——
“……我……”我漲紅了臉,正要反駁,冷不防身子一傾,往後倒在某個帶有寒氣卻溫暖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