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貴妃這時硬擠出幾滴淚花擦了擦,半帶哽咽道,“妹妹真是苦命,小公主前陣子剛走,怎麼一時想不開就做了這種傻事。”
“不會的,焱妃不會的!”,尹星宇當即反駁,令惺惺作態假慈悲的鸞貴妃神色一變。
而後,尹星宇站起了身,言道,“今日晌午朕還來探望過焱妃,焱妃說有要事告訴朕,因朕當時有國事在身不能久留,朕答應他明日再來,怎麼這一會兒焱妃就出了事?”
這樣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再出聲了。言外之意誰都明白,是焱妃要告訴尹星宇的話對某人不利,某人便趁其還未開口便殺人滅口了。
當年蘇晴剛入宮,也曾聽尹星宇提起過焱妃有話要說,但尹星宇隻是一帶而過,並非太過放在心上。但看今日,尹星宇這是十分在乎了。
既然無人敢說,蘇晴便開了口,“陛下的意思是,焱妃娘娘懸梁自盡是他人所為?”
這樣的話,令一旁的皇後和鸞貴妃皆是目光熾熱的瞧了過來,皇後越發斷定蘇晴是個城府不深的人,這種話她皇後都不敢說,蘇晴卻說了。
鸞貴妃輕蔑的瞧了蘇晴一眼,問道,“你是誰啊?看著眼生。”
貼身侍女慕霜回道,“主子,這是新晉的汐貴嬪。”
鸞貴妃早就聽聞宮裏新得了一個汐貴嬪,身為貴妃的她,自然不會把蘇晴放在眼裏,白了一眼,說道,“汐貴嬪,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少說幾句,這宮裏人多嘴雜的,別失了分寸。”
鸞貴妃本是想警醒一句,沒成想蘇晴毫不忌憚的說道,“嬪妾隻是猜忌陛下的想法,並無他意。”
鸞貴妃嘲笑蘇晴的自不量力,“嗬,不過一介貴嬪,居然敢揣測聖意。此事自有陛下和皇後娘娘做主,哪裏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好了,都這個時候,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還嫌不夠亂嗎?”,皇後嗬斥了一句,更是保全了蘇晴。
別以為皇後是好心,她既以為蘇晴此人沒腦子,就打算讓蘇晴成為自己的人,畢竟是丞相的女兒,將來自有用得著的地方,再說了,在這後宮裏,皇後也得結黨營私。
這一點,蘇晴早就看透了,她最了解皇後是什麼人,她就是要得到皇後的信任,然後開始自己的複仇計劃。
皇後訓斥過後,鸞貴妃麵色顯得極為不滿,但介於尹星宇在此,也是不敢說什麼。
而後,尹星宇斬釘截鐵的說道,“查,給朕仔仔細細的查,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尹星宇發話誰敢不聽,皇帝立馬親自派人徹查此事,封閉了長信宮,蘇晴侍寢之事也被攪合了,便回了寢宮。
三日後,太後邀蘇晴過去喝茶,交談間,太後言道,“昨日你母親托人找哀家,問你在宮裏過的好不好,哀家想著畢竟這話得出自你口你母親才放心,你打算怎麼回話,哀家這就差人回話去。”
蘇晴免得母親擔心,回道,“嬪妾在宮裏一切都好,太後待嬪妾好,皇後也待嬪妾好,讓母親別擔心。”
太後笑著點了點頭,“兒行千裏母擔憂,你入了宮便難見家人,你母親自是掛心。”
蘇晴點頭應下,“是啊,母親生怕嬪妾在宮裏的達官貴人麵前失了分寸。”
太後回道,“你這孩子如此伶俐,也不是冒失的人,再說了,有哀家在,誰敢欺負你?”
太後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蘇晴自然是不會放在心裏,不過麵上還得演得好,感激言謝。
太後拿起一顆金桔,一邊剝著一邊問道,“哀家聽說前幾天皇後安排你侍寢了?”
提及此事,蘇晴便長了心眼,隻是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太後卻冷冷一笑,剝了顆橘子瓣兒放進嘴裏,冷道,“皇後此人心懷鬼胎,你留意著點。”
當年太後和皇後之所以合謀,大勢所趨,彼此利用。不過早年間是不和的,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是,嬪妾記住了。不過那晚焱妃出了事,皇帝心傷,嬪妾也就回宮了。”,蘇晴回道。
提到焱妃,太後更是不削,“不過就是太子當年的侍女,她哪裏有資格封妃。所以說卑微之人就該做卑微之事,偏偏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誕下一女夭折不說,自己不也無福跟著去了麼。”
太後這話說的無情,但蘇晴也不多說什麼,隻是聽著。
緊接著,太後放下沒吃完的金橘,又道,“哀家聽說,皇帝懷疑是有人陷害,查了這三日,仍是毫無頭緒。”
蘇晴眼珠子微微一轉,有了想法,言道,“看得出陛下喜歡焱妃,焱妃走得可惜,陛下也想查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