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蘇晴便起了身,抖了抖裙擺的褶皺,又道,“我在你這裏也不好呆的太久,我走了,我會叫人偷摸給你送些炭火過來,你小心行事。”
安嬪似乎有些不甘心,張嘴要說什麼,蘇晴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接邁步就離開了。
走出去,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太後和尹星宇,彼此之間沒說什麼,也是怕臥房裏的安嬪發現,幾個人無聲的走出庭院,太後方才問了話,“你這法子能奏效嗎?”
蘇晴堅定的點了點頭,“嬪妾方才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擾亂安嬪的心。安嬪此刻為了求生,必然會暗中自救,太後這幾日可鬆懈對安嬪的看守,換暗處緊盯安嬪一舉一動,若此事真是安嬪所為,必然會露出馬腳。”
太後聽過,臉上仍舊帶著煩憂,“眼下也隻有如此了。”
站在一旁的尹星宇,什麼也沒說,隻言詞了一句有國事在身,便走了。
蘇晴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離開的尹星宇,直到他都走出去好遠,她還是直勾勾的看著。
太後瞧見蘇晴這般,便說道,“皇帝以為今日就能把這案子給破了,所以才過來的。”
蘇晴趕緊收回目光,隻是微微頷首,什麼也沒說,暗自想著尹星宇還真是在意這個焱妃。思緒轉過,蘇晴方才想起另外一件事,問向太後,“太後,安嬪身邊的侍女現在何處?可不能讓她再回安嬪身邊,您叫人扣押了她,她若回去的話,把今日之事告訴了安嬪,那嬪妾的計劃便無用了。”
太後臉色一緊,“哀家自是處理好了,將那宮女帶下去再審審,看還能問出什麼來。已經重新給安嬪安排的新的侍女,從冷宮調過來的,麵生得很。”
“那安嬪那邊呢?她的侍女忽然不見了,她肯定起疑心。”
“理由還不簡單,就照實說哀家傳去問話了。你既然有這計劃,哀家也知道配合,安嬪得知自己宮女抓去審問,便更按耐不住了。”
蘇晴這才放心,如今冬季天寒,太後便言詞回宮,蘇晴也離去回了長春宮。
兩日後的夜晚,簾雲就來了蘇晴的漪瀾殿,蘇晴本都已經打算歇息,隻披了件外衣就見了簾雲。
見到簾雲之時,蘇晴問道,“這麼晚了,簾雲這時候過來,想必是太後有什麼吩咐吧?”
簾雲先是抿唇一笑,已表對蘇晴的尊敬,緊接著臉色就嚴肅了,“太後按照小主的提示,昨日下午就鬆懈了安嬪那邊的禁足,調走了幾個人,轉到今日安嬪就不安分了。”
蘇晴忙問道,“安嬪做什麼了?見了什麼人?”
簾雲搖了搖頭,“什麼人也沒見,太後叫人緊盯著,但凡是和安嬪謀麵的都暗中監視。這幾日給安嬪送膳食的是禦膳房的一個小宮女,昨日夜裏那小宮女偷偷溜到您漪瀾殿了。”
蘇晴頓時瞳孔一亮,“來本嬪這?做了什麼?”
“太後所派的監視,跟著那個宮女到了長春宮,到了漪瀾殿也沒敢進來,到底做了什麼,奴婢也不得而知。太後生怕小主受連累,特地叫奴婢前來通知您一聲。”
蘇晴心頭一緊,她萬沒想到,這安嬪居然會把心思放到她身上。一時間,蘇晴的臉色蒙上一層渾濁,叫人透不透在想什麼,隻是淡淡開口回道,“好,本嬪知道了。勞煩你轉告太後,多謝太後掛念,本嬪會多加注意,有什麼風吹草動自會稟告太後。”
簾雲應下,“是,小主的話奴婢一定帶到,時辰不早,奴婢就不打擾小主歇息了,奴婢告退。”
蘇晴特地叫琉璃送簾雲出去,等琉璃回來的時候,便瞧見蘇晴仍舊坐在那裏,臉上夾雜著陰沉。琉璃走上前,言了句,“主子,奴婢將簾雲姑姑送出漪瀾殿了。”
蘇晴緩緩起身,命道,“召集漪瀾殿所有宮人,仔細搜查每一個角落,今夜若是查不出什麼來,誰都別睡。”
琉璃很少見蘇晴嚴肅的樣子,一時不敢怠慢,應了一聲便出去置辦了。
黑漆漆的夜,遙望整個長春宮,唯有漪瀾殿這裏是亮的。漪瀾殿所有宮人,按照蘇晴的吩咐,仔仔細細的搜查的,隻要發現哪裏與平日有差錯,便不得隱瞞即刻來報,但凡發現者統統有賞。宮人都不知道蘇晴大半夜的到底要幹什麼,可是身為奴才不得不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