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宇此刻已經不再理會蘇晴,甚至把蘇晴當做是空氣,喚了一聲張德海,張德海走了進來。
尹星宇帶著些許無聊的樣子,言道,“朕閑得慌,此刻還無困意,叫撫琴女來給朕解解悶。”
張德海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回道,“陛下,這天都黑了,歌舞伎都歇了,若是傳撫琴女過來也得個一時半會兒。”
“那你說怎麼辦?”
“奴才愚見,不如到繡香閣傳個秀女過來,奴才聽聞倒是有幾家閨秀擅撫琴。”
“好,去叫個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
張德海離開了,蘇晴的心也涼了。尹星宇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明明傳召她來侍寢,卻又去繡香閣叫了個秀女,若是待會兒碰麵,必是讓來的秀女笑話。臉色沉悶的站在那裏,言道,“嬪妾就不打擾陛下雅興了,嬪妾告退。”
語畢,蘇晴就要施禮退去,可這身子還沒俯下,尹星宇就冷道,“慢著,你留下來。”
蘇晴的身子瞬間僵在那裏,疑惑的看著尹星宇,他不知道尹星宇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尹星宇看著蘇晴疑惑的目光,冷道,“你不就是想要朕的寵愛嗎?朕偏偏不給你,不僅如此,朕還要讓滿宮皆知,朕有多討厭你。”
蘇晴的心微微一顫,“陛下為何要這麼做?”
尹星宇厭惡的看著蘇晴,回道,“因為朕很討厭你這種趨炎附勢的女人。”
每一個字尹星宇都咬的很重,敲打在蘇晴的心上。
尹星宇看著蘇晴眼裏帶著點點憂傷,心裏卻是一陣得意。他早就看慣了女人投懷送抱,他也最討厭這種女人。他從很久之前就悟出一個道理,若他不是帝王,也不可能有女人如此諂媚。他也知道蘇晴是丞相嫡女的千金身份,他清楚自己若不是皇帝,蘇晴或許連正眼都不會看他。
越是這樣,尹星宇就越來氣,這種女人越想得到什麼,他偏偏就讓她得不到。再加上他和太後乃是表麵母子,太後待皇帝也是機關算盡,一想到蘇晴是太後的人,尹星宇更是窩火。太後不就是想讓蘇晴成為寵妃,然後成為太後的眼睛在他身邊監視他嗎?那他就偏偏不讓太後得逞,他不僅要冷落蘇晴,還要鬧的後宮都知道,他是有多討厭這個女人。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張德海就帶了一位秀女進了養心殿,蘇晴瞧過去微微一怔,竟是李立春。
她的傷好了?
蘇晴心底犯嘀咕,三十大板可是不小傷,才過了小半月,傷就好了?
蘇晴什麼也沒說,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李立春今日穿了件淡綠色的錦繡荷花裙,金絲銀線上好的蘇繡,繡著蜻蜓點荷葉,甚是好看。天氣這麼冷,李立春穿的並不多,看來是刻意凸顯身段而不顧嚴寒,露出的脖頸都被外麵的寒風吹得微微發紅。
“臣女參見陛下。”,李立春嬌柔的朝著尹星宇施禮。
尹星宇隻是瞥了一眼,沒有太過仔細的瞧,淡淡回道,“撫琴吧。”
李立春應了一聲,從侍女手裏接過琵琶,找了把椅子坐下,找了個姿勢,期間還看了蘇晴一眼,目光裏帶著幾許得意。蘇晴臉色冷靜,瞧著李立春於在木椅上隻坐了個邊,而且不敢坐得太實誠,看來那三十大板的傷還沒好。身子沒好就來麵見尹星宇,還真是爭寵心切。
伴隨著李立春的纖纖玉指在琵琶上波動,琴瑟之音,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威風;那樣的輕柔綺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那樣的清寒高貴,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梅。時而琴音高聳如雲瑟音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瑟音沉穩如鬆颯崖,時而瑟音激揚,時而琴音空蒙。琴與瑟時分時合,合時流暢如江河入大海,分時靈動如淺溪分石。
一曲作罷,尹星宇這才不由多看了李立春幾眼,唇畔楊處一道滿意的笑容,“好,好,好!”
連著三聲好,已表尹星宇對李立春親藝的肯定,隨後問道,“你是哪家女子?”
李立春見尹星宇如此讚歎,自是麵容帶著喜色,“陛下見過嬪妾的,您忘了?”
尹星宇眉頭微微一皺,想了數秒也沒想起來,“朕見過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