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晴又問道,“誰是印紅?”

隻見,眾人裏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宮女,站在眾人前停下,朝著蘇晴施禮道,“奴婢參見汐貴嬪。”

蘇晴淡淡的看了一眼,隻那一眼,蘇晴腦海裏便閃出一個人來,此人在她那一世她見過,隻是一個宮女她並未記在心裏,當年就是這個賤婢為了一百兩銀子,聯手宸妃害了她。

蘇晴心頭生恨,原本隻是想警醒幾句,當即便有了將她趕出去的念頭,一時厲聲道,“你仗著侍奉過前朝妃嬪,有些資曆就在宮人麵前作威作福,此等猖狂你可知罪?”

印紅眸子一緊,微微一驚,趕忙跪地道,“奴婢冤枉啊,小主明察,奴婢不敢。”

蘇晴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指著巧蓮手上的傷就怒道,“那本宮問你,巧蓮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印紅顯得有些慌張,她還不知死活的遮掩道,“那是巧蓮不小心弄傷的,和奴婢無關。”

蘇晴越發厭惡她了,“滿口謊言罪加一等!你看不慣巧蓮這幾日侍奉本嬪,便刻意刁難她,難不成本嬪想讓誰侍奉還得聽命於你?你這樣的奴才,不如亂棍打死方才解氣!”

印紅一聽蘇晴這是真怒了,生怕惹上事端,連連生怯,“奴婢不敢了,還望小主恕罪。”

蘇晴語氣依舊冰冷,“現在承認了?嗬,也不晚,本嬪今日就饒你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這種人本宮不能留在身邊。”,隨後,蘇晴轉首對身邊的琉璃道,“將她打發到浣衣房去。”

“是,奴婢遵命。”,琉璃應道。

印紅一陣求饒,甚至連連磕頭,蘇晴卻半點都沒回心轉意,琉璃叫上漪瀾殿的太監,將印紅拖了出去。

蘇晴抬高了聲調,對所有宮人道,“你們最好將今日本嬪的話記在心裏,你們若能安分守己,本嬪不會虧待你們,可若是同印紅一般囂張跋扈,本嬪絕對不留。還有,這宮裏人多眼雜,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們自己掂量掂量,若誰敢不忠,就別怪本嬪起殺心,都聽明白了嗎?”

這樣的話讓宮人們都緊張起來,乖乖應下,“是,奴婢/奴才謹遵小主教誨。”

隨後,蘇晴轉過身對巧蓮道,“咱們進去吧。”

巧蓮點了點頭,跟著蘇晴進了寢殿。

蘇晴坐下,對巧蓮道,“本宮已經處置了印紅,這般殺雞儆猴,日後在漪瀾殿便沒人敢欺負你了。”

巧蓮感激不已,當即就給蘇晴跪下了,“奴婢謝主子抬愛,此等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奴婢一定忠心侍奉主子,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這話引得蘇晴一笑,彎身將巧蓮扶起,笑道,“你這話說的太重,隻要好好伺候我就行了,用不著萬死不辭。”

巧蓮眼裏帶著淚花,看著蘇晴的臉吸了吸鼻子,一下子就哭了。

蘇晴不解,忙問道,“這好端端的哭什麼啊,不至於這般感激涕零吧?”

巧蓮擦了擦臉上的淚,激動道,“小主有所不知,奴婢娘親死的早,爹爹好賭成性,對奴婢甚是苛刻,平日裏喝醉了酒就打奴婢。奴婢九歲那年,爹爹就將奴婢賣進宮當宮女,為的就是換點錢去賭。”

蘇晴到不知巧蓮如此淒慘身世,拿起絲帕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勸道,“快別哭了。”

巧蓮提起自己的悲慘身世就越發悲傷,眼淚更是止不住,繼續道,“奴婢當時年紀小,入宮就被打發到浣衣房了,沒日沒夜的洗衣服,苦點累點奴婢不怕,可是宮裏人都看不起奴婢,經常被人欺負。前段日子鸞貴妃娘娘的錦繡緞袍染了色,是奴婢給洗幹淨的,鸞貴妃賞賜了十兩銀子,奴婢用這十兩銀子買通了管事姑姑,才脫離了浣衣房到了漪瀾殿來侍奉主子。本以為離開暗無天日的漪瀾殿日子能好過些,誰那些宮人都瞧不起奴婢是浣衣房出來的下等宮女,平日裏都欺負奴婢,要不是主子疼惜奴婢,奴婢真有點不想活了。”

蘇晴看著巧蓮哭得厲害,一時蹙眉勸道,“日後有我給你撐腰,日子就比從前好過了,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巧蓮擦了擦臉上的淚,感激的看著蘇晴道,“所以奴婢要感謝印紅。”

蘇晴疑惑問道,“為什麼?”

巧蓮回道,“那夜主子發病按理是輪到印紅上夜,可印紅知道主子有病在身難伺候,便讓奴婢來了。若不是印紅讓奴婢來,奴婢哪能留在主子身前。”

蘇晴一時覺得巧蓮甚是可憐,這樣卑微的宮女,留在她身邊侍奉就看做是苦盡甘來了,可想而知以前受了多少苦。

蘇晴勸了一陣子,巧蓮方才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