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折騰便到了傍晚,蘇晴去養心殿複命,尹星宇整端看這奏折,並未過多理睬她,隻是淡淡的說了句,“烤烤火吧。”

尹星宇雖有意苛待蘇晴,但也疼惜蘇晴女兒身,再加上親眼所見蘇晴今日受辱,自是待蘇晴柔和了些。

蘇晴俯下身子,將凍得通紅的手烤在暖爐旁,當即便覺得暖和多了。

尹星宇批完折子,看向蘇晴道,“橋台擦拭幹淨了?”

蘇晴點了點頭,“擦幹淨了,嬪妾特來複命。”

尹星宇抿了抿唇,不再提及橋台的事,而是半帶氣憤的說道,“你也太過軟弱,被別人欺負了還能忍得住!”

蘇晴知道尹星宇在說荔貴人,回了句,“嬪妾不是打了她一巴掌麼。”

尹星宇深吸一口氣,既無奈又氣憤,“你怎也是貴嬪,怎能讓一個貴人如此淩駕。”

蘇晴反而不悅的回道,“當日荔貴人侍寢的時候,陛下讓嬪妾在外麵凍了一夜,荔貴人自然瞧不起嬪妾了。”

“照你這麼說還怪朕的不是了?”,尹星宇越發來氣。

蘇晴站在那裏不回話,臉色陰沉了幾分。

一旁的張德海生怕尹星宇再動氣,站在旁邊補了句,“陛下,荔貴人是皇後娘娘的家妹,身份自是比其他妃嬪要高貴些。”

尹星宇聽了這話,坐在那裏便不說話了。

今日荔貴人之舉,的確讓他感到不悅,但他一介帝王,更無心參與後宮瑣事,當時也隻是給了荔貴人臉色看。他看不慣蘇晴沒錯,但他卻容不得旁人不講道理。這個男人也是怪,他可以不講道理的欺負蘇晴,卻不允許別人欺負蘇晴。難不成蘇晴隻能讓他一個人欺負?

尹星宇不再去想這些瑣事,當下奏折也批完了,他倒是覺得甚是無聊,古代不比現在繁華異彩,閑暇之日打發時間無非就是聽聽曲子讀讀書,尹星宇這些年早已受夠,可又找不到什麼新鮮玩樂,看著蘇晴這個原汁原味的古代人,問了句,“你平日裏無事可做的時候都做些什麼?”

毫無征兆的問話,讓蘇晴微微一怔,想了想才回道,“嬪妾在宮裏閑暇的時候,會看書打發時間,偶爾也會做做繡花。”

尹星宇毫無興趣的白了一眼,“無趣。”

蘇晴又道,“陛下若是覺得無趣,就讓歌舞姬來給您彈彈曲子。”

尹星宇更是厭煩的皺了皺眉,“早就聽膩了,你們平日裏都這麼無聊嗎?你從小到大就這麼過來的?”

這讓蘇晴感到意外,想著哪家小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是這麼過來的,那些貴門的公子哥最多就是出去玩玩,不然還有什麼?

蘇晴此刻回道,“在肇京城內,出了些輕佻的歌女和下等婦女以外,是見不到其他女人的。而且即使外出,也不會被人看見,因為都是坐在遮得嚴實的轎子裏。任何人到府邸也是輕易見不到的,除非是小姐們好奇,偶爾從門簾後麵偷窺外來的客人。貴門小姐平日裏都是做做女工,學習琴棋書畫,沒什麼可消磨時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