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宮
一大早,馮太後正在梳洗,卻沒看到玉桂姑姑。她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由玉桂負責的,而且每件事都親曆親為,今天怎麼沒見她?
“玉桂呢,哀家怎麼沒看到她?她向來起得很早的。”替她梳頭的宮女回道:“奴婢剛才還看到姑姑的,後來見姑姑和一個公公走了。”
“知道是哪個宮的嗎?”太後又問道。
身旁的幾個宮女都說沒看清楚,她心中頓生疑惑。這時,玉桂姑姑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看了看太後身旁的宮女,欲言又止。太後示意宮女們退下,等到她們走遠,玉桂關上了寢殿的門。
“太後,出大事了!”
“什麼事情?瞧你慌張的!”聽完玉桂的話,太後勃然大怒,“有這種事!都不想活了!她們在哪裏?哀家要親自審問。”玉桂正要出去安排,太後喊住了她,“去,把竇太妃和董太妃都叫上,哀家要和她們一起去看看!”
偏殿內,男女的衣服散落一地。芙蓉帳的男女還未意識到危險,仍在熟睡中。太後略帶玩味地看著身後的兩位太妃娘娘。董太妃早已是驚得說不話來,隻能靠宮女扶著才能勉強站穩,而竇太妃顯然還沒看清男女的模樣,一副氣定神閑。月娟拉了拉她的衣角,低聲說道:“娘娘,床上的那個男的好像是…表少爺!”
“什麼啊!不可能!”她一把打開月娟的手,說道。
“來人啊,把這對不要臉的賤人弄醒,哀家倒要看看他們準備給皇上一個什麼交待?”
迷迷糊糊中竇冶平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可是眼睛就是不爭氣地睜不開來。他試圖讓自己醒來,可是太累了。昨天的夢很美,有點不真實。夢中有一個女子與他相會,她的身上很香,她的唇很甜。忽然,一陣寒氣襲來,竇冶平倏地驚醒。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姑媽憤怒的眼睛。他感到身邊的東西動了動,一條手臂圍在了他的腰間,低頭一看,竟是女子的手臂。
“畜生,還不把衣服穿好!”是竇太妃的怒喝。
待竇冶平穿好衣服,董婉秋才微微醒轉。她覺得自己渾身酸痛,特別是下麵。“娘娘,醒醒!”
到現在,董婉秋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此時的她和那個素昧平生的“他”正跪在太後的清寧宮。當知道自己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她真的很想去死,幸好姑姑身邊的菊月姑姑阻止了她。
“娘娘,奴婢知道您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孩子,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這裏麵肯定不簡單,您切不可為陰謀賠上自己的性命!”
馮太後坐在主座,另外兩位太妃並排坐在下麵。此刻,淑妃,賢妃和玉妃都被太後請了過來。她們表情各異地看著董婉秋,有同情,有鄙視,有怨恨。
“相信大家都清楚哀家今天請各位來的目的。此刻,皇上不在宮中,哀家也不想驚動他,畢竟不是好事。哀家隻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抬眼看了看玉桂,說道:“玉桂,你把這件事和大家說說。”
“回稟各位娘娘,今天早上永壽宮的公公來報,說在偏殿發現了一對男女,其中女的是婉修儀,他們覺得事態嚴重就來向太後稟報。”
“太後,臣妾是冤枉的。昨日臣妾從永惠宮回秋水殿的途中被人弄暈了,之後就不醒人事了。”
“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婉秋一向乖巧懂事,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望太後明察。”董太妃也在一邊說道。
“哼,這種事很難說的。想必是被皇上冷落太久,耐不住寂寞了!”一旁的賢妃鄙夷地說道。
“那麼,照賢妃的話說來,這麼做是對的。難道賢妃羨慕婉修儀?”淑妃反駁道。
這時,沉默的竇冶平說話了。“太後,發生這件事,責任都在微臣,如果要責罰,就罰微臣一人,與旁人無關!”他是喝了妹妹端去的酸梅湯才把持不住的,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玉嬌所為,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把這點說出去,否則會牽連到玉嬌的。她可是竇家的希望!
眾人都在期待太後的決斷,“可是,哀家所知的並不是如此!看來你們所說的並非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