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雲收到了手下人的飛鴿傳書,心也放寬了很多。赫連雲一回到紫麒就開始後悔當日沒有查清蔓珠離開的真正原因,就匆匆離開。事後想想,一是恐當時和親之事夜長夢多。一是自己尊重蔓珠的想法,但更多卻是對當日之事,赫連雲的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又開始責怪自己太過草率。蔓珠十二年來,猶如在冷宮度過,那會有什麼朋友,當日蔓珠包庇刺客,也許隻是因為蔓珠太過善良,事後被刺客強行帶走,也不無可能。所以就調集一些高手,回到天宇,遍訪蔓珠,如今不但有了蔓珠的消息,又得知蔓珠在靳墨海府上,心也寬慰很多。赫連雲本想立即去接蔓珠,但想到今日,東珠國國王近日將攜女來到祁都,國事當前,他實在走不開。隻好修書一封寄於靳墨海讓其代為照看。
芷蘭自昨日之後,心情一直是悶悶的,眼看將近晌午,也不起來梳洗。自然也沒用膳。當靳墨海下朝來看芷蘭時,正看見婢女將涼了的飯菜,端了出來。靳墨海急衝衝的進了芷蘭的繡房。
芷蘭還未起身,懶懶的躺在床上,樣子很憔悴,枕邊有點點淚痕。靳墨海趕忙來到芷蘭身邊。芷蘭看到靳墨海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
靳墨海坐在床邊,寬厚的大手撥開芷蘭淩亂的發絲。芷蘭的眼睛仍然清澈如水美麗動人,隻不過那雙眼睛裏藏有太多悲傷讓靳墨海不忍去看。靳墨海也正是被芷蘭那略帶苦澀的笑容,噬疼著心。“小懶豬,日上三竿了,還躺在床上幹什麼!”靳墨海調笑著說道。
“哪有,就是不想起,不行嗎?”芷蘭扭過身去不去看那張笑臉。也趁機將那偷偷滑落的淚珠用被角拭去。那是三年來,芷蘭一直強忍著的淚珠。隻是芷蘭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淚珠是拭不去的,因為她得的每一顆淚珠都是從她的心底流出,卻滴落在了靳墨海的心裏。
不是芷蘭太過小題大做,那是三年來,芷蘭所有的委屈。芷蘭,三年來一直在掙紮,掙紮著去相信靳墨海是愛自己的,即使靳墨海娶了兩門妾室。三年來,芷蘭每日一次的探望成了兩人的默契,不是誰能代替和阻隔的,隻是芷蘭的突然缺席,未能讓靳墨海感到絲毫的不適,這一點傷了芷蘭自豪的心。女人最不願承認的是自己心愛男人的心不在自己這裏。但有著強烈的自尊心的女人常常逼迫自己承認這一點。哪怕她也不願那是事實。
“傻丫頭!”靳墨海省省呢喃。
“嬌杏,去廚房傳話,立刻準備芷蘭小姐平時愛吃的飯菜,我要陪芷蘭在雀鳴亭用膳。”靳墨海掩去心疼,以雀躍的聲音吩咐嬌杏。一邊強拉起芷蘭,“芷蘭,快起,我們一起去雀鳴亭用膳,哪裏百鳥鳴叫,人聽了心情就會很開闊,一定能幫你開胃。”
“不去!”芷蘭固執的答道。
靳墨海像是沒聽見芷蘭的拒絕,依舊要拉起芷蘭,“快起,我幫你梳頭。”芷蘭一聽有了興致,自己坐起來:“好。”
芷蘭端坐在梳妝台前,靳墨海拿起梳子,笨手笨腳為芷蘭梳髻,卻不知如何下手,左挽右挽就是挽不上。他的笨樣子一下子都笑了芷蘭,最後,靳墨海為芷蘭梳的發型,隻能說是很有蓬鬆感。但芷蘭卻堅持梳著靳墨海為他梳的頭,去外麵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