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命大——可惜,他所呆的位置有些靠外,身上的鈦合金裝甲使得身下柔軟的草墊並沒有起到太多的緩衝作用,這個可恨的瘋子終於是砸在地麵上後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而在鈦合金裝甲保護下的身體則異常完整,陸複看著他那顆已經隱隱要碎裂的頭顱,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疑惑。
他不在意瀑鼠難看的身體,將手伸了過去,直插入那柔軟的腦漿中。
手指碰觸到了一塊硬物。陸複用力一拽,將混合著溫熱腦漿和粘液血漿的硬物從瀑鼠的腦袋裏拽了出來,將粘液抹在草堆裏,再拿出出來的時候,那東西卻是一個像是骰子一般的黑色硬物——上麵沒有點數,隻有一些看上去晦澀難懂的符號。
“……”陸複捏了捏這東西。
這就是他為什麼跟上瀑鼠的最後一個原因。
雖然他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一定就是這個東西在作祟,但瀑鼠將這東西植入到他的大腦裏,那就說明這東西的價值絕對比他身上的那很鎧甲、或者說他身上任何東西加起來都值錢。
這是個瘋子。
瘋子自然有瘋子的思路。
喜歡把最喜歡的東西藏在這麼“安全”的地方,也是瘋子自我保護方式的一種。
將骰子收了起來,陸複又在瀑鼠的身上來來回回尋覓了一遍,他幾乎就是把這個可憐的死人從盔甲裏裏外外解體了一遍,不過除了這個古怪的六麵骰外陸複沒有再發現任何有用的訊息,隨後陸複從草球中爬出,才發現瀑鼠這一次飛行直接將他帶到了歐洲郊外的一個小鎮旁。
看著身後巨大的草球,陸複有種在看國家體育館鳥巢的意思。
“emmmm……說不定以後這裏還真的能住鳥啊。”笑了笑,陸複朝著小鎮的方向走了過去。
天色才剛剛魚肚白,這樣的歐洲小鎮居住的大多都是一些老爺爺、老奶奶,整個小鎮沒有繁華都市的躁動感,平靜的讓人覺得這裏不像是有人在居住,不過還是有一些開了商鋪的人勤快一些,陸複一身破爛衣衫打扮,好容易找到了一家賣服裝的小鋪子還是“定製”店鋪,因為小鎮的人不多的緣故吧……更麻煩的是因為身上長草,他隨身攜帶的東西已經沒幾個能用的了。
錢包更是被頂出了孔洞。
裏麵放著的銀行卡和一些零錢都成了廢紙。
好在,這裏的人十分熱情,那個眼睛有些老花的裁縫給陸複免費的機會,似乎是看陸複這一身著裝太過可憐,還給陸複研了一杯味道濃厚的咖啡,老人家見多識廣,絲毫不覺得陸複臉上的那張麵具有多恐怖——說來也是神奇,就算是自己的毛孔長草,這神奇的易容麵具依舊沒有損壞的意思,不過可能也是被草往外頂了頂,陸複有種可以把他摘下來的感覺。
不過陸複並不打算摘下麵具。
借來了店主家的電話,陸複給盧冰撥通後交代了幾句,盧冰自然是派人來接他,隨後陸複便坐在座位上開始研究起那塊黑漆漆的六麵圖騰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