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子，怎麼和王老話呢！”
年輕人身後一個中年人，啪的一聲照著他的頭拍了一下，笑著轉過頭來向王醒橋道：“王老，年輕人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
“是夏主任啊，我沒事。”王醒橋擺著手，不以為意的道：“你看時間不早了，咱們是不是這就開始打靶測驗了？”
“哦哦，開始吧，開始吧。”夏主任招呼著車裏下來的人，笑著道：“打靶的順序都已經安排好了，大家往前邊去觀測台，完了咱們趕緊回城裏去。”
夏主任身後兩輛車裏又下來了七個人，算上他自己和之前的年輕人是九個人，便這麼浩浩蕩蕩的向著前麵走去。
顯然，這群人對這裏並不陌生，對即將進行的活動流程心裏也都有數，誰也沒有一點打怵的表現。
胡文海拍了拍衣服，從靠著車門的姿勢起身向王醒橋走了過來。之前的一點插曲，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王老，那個夏主任……”
胡文海話沒完，王醒橋就笑著擺起了手：“不礙事，不用麻煩胡總了。”
胡文海看的出來，那個出言不遜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夏主任的一步棋子。話的那麼難聽，以王醒橋在軍工係統的輩分，恐怕等閑年輕真不敢這麼和他話。可後麵的夏主任雖是批評了他，卻是輕拿輕放，一句年輕人不懂事，就把事情給遮過去了。
王醒橋可不是什麼沒名沒姓的人，正相反在軍工行業裏大也算是一位名人。
雖他是1954年才入伍，在部隊裏從事坦克光學儀器的維修。但退伍轉業之後，先是分配到了徐州地方上的811軍工廠，當年就仿製蘇聯的卓爾基牌15照相機，向市場推出了青年牌15照相機，成為當時全國知名的名牌產品。
在軍工廠幹出了成績，王醒橋又被調到了裝甲兵科學技術研究院的光學儀器研究室，開始了他坦克火控係統的研究生涯。先後榮立過三等功一次，科學大會獎和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就這個資曆，別是個年輕了，就是夏主任自己不也一樣要對他客客氣氣的。
但難道，真的是年輕人不懂事？開玩笑，不懂事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在中央部委活的好好的？
這分明是一個下馬威。
要照著胡總的暴脾氣，早就讓這個夏主任和年輕知道自己惹上不能惹的人了。
不過王醒橋現在心裏隻有成果鑒定這一件事情，並不願意在這個關鍵時刻節外生枝。隻不過是一兩句怪話，他還沒有放在心裏。
胡文海皺眉，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今既然是要檢驗王醒橋下反穩像火控技術成果的大日子，他當然要尊重當事人的意見。
觀測台在道路盡頭的不遠處，是個土包上的簡易平台建築。此時早就有靶場的人等在那裏，桌椅、指揮係統和觀測設備都已經準備好，隻等人一到就可以開始測試。
王醒橋和測試車的四個操作手低語了片刻，這才跑著追上了前麵的技術驗證專家團。
“嗬嗬，王老來了，快坐吧。”夏主任殷切的幫王醒橋拉開椅子，笑著指了指第二行的末尾的位置上。
見到如此，胡文海的臉就更黑了一點。今的主角無疑應該是王醒橋的，但夏主任卻偏偏把他的位置，安排在了連張桌子也沒有的第二排，而且還是末尾。
表麵上看起來是殷勤和氣，但私底下分明是綿裏藏針。
“夏主任客氣了，我自己來吧。”
王醒橋像是沒意識到自己位置不合理似的，竟然真的就在這個位置坐了下來。不僅是他坐了下來，而且還手上一用力，將眼看要翻臉的胡文海給拉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胡總，忍一忍，忍一忍。”王醒橋麵不改色，低聲道。
“王老，他們這算什麼意思？”胡文海眉頭皺的更深了，顯然氣的夠嗆。
“嘿，國防科工委有一個同期從英國引進的擾動火控係統，就是夏主任之前擔任所長的研究所在搞。人家有點情緒也是正常嘛，都是為了工作，這些不算是個事兒。”
“可是——”
胡文海還待再，王醒橋抓著他胳膊的手微微用力，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們搞軍工的，最後還是成績話。這些虛名，不要也罷。”
胡文海略微愣了一愣，終於安心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看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夏主任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左右看看，專家團的人都已經落座。有的在調試聯絡工具，有的則已經端起了望遠鏡，觀察著遠方的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