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宛在心中自嘲的笑著: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想得到自己的身體,才會對自己如此不願放手。
恨麼?
沒什麼好恨的,隻是讓她認清了一些事實而已。
雲宛眸底閃過一絲落寞,轉瞬即逝,根本沒有人陸赫軒察覺到。
心中曾經對陸赫軒的那一絲悸動,也被她掐滅。
她和陸赫軒,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怎麼會情投意合?
“玩?你覺得我在玩?”陸赫軒的聲音突然冷了起來,眸光也變得冷冽,身上的氣息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該死的!他花費這麼多心機找到她,這個女人居然是他是在玩?
雲宛挑了挑眉,冷笑著道:“難道陸先生真的愛上了我這個女殺手不成?”語氣中帶著戲謔,充滿了對陸赫軒的譏諷。
“該死的!”陸赫軒被激怒,‘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森冷而狂虐的氣息如同風暴一般向雲宛席卷而去。
雲宛依然悠閑的坐在原位上,把玩著手中的餐刀,笑盈盈的看著盛怒中的陸赫軒。
似乎,陸赫軒越是生氣,她就笑得越燦爛。
陸赫軒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了拳頭,又鬆開,接著又握緊。那雙深邃而迷人的眼睛一直盯著雲宛,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頃刻之後,陸赫軒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怒氣,使得心情平複下來才對雲宛耐性的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什麼前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雲宛的眼角一跳,清冷的眸光中又沉了幾分。
她沒有回答陸赫軒的話,隻是抿唇不語。
“你說話!”陸赫軒大步竄過,衝到雲宛跟前,無視她手中的餐刀,雙手鉗住她的雙臂將她從位子上提起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太激動,小心我的手一顫,你會終生後悔。”手臂上傳來的疼對雲宛來說並不算什麼,她與陸赫軒近在咫尺的相望著,握著餐刀的手卻將鋒利的刀鋒對準了陸赫軒的命根子。
即便是隔著褲子,也能讓人感到絲絲的寒氣。
“別他媽拿著一把小刀就威脅我。”陸赫軒根本就不理會雲宛的威脅,左手鬆開雲宛的手臂,大手直接向餐刀揮去。
哐嘡!
金屬落地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還有滴向地板的幾滴鮮紅血液。
雲宛的手虛握著,眸光垂下,看到的是陸赫軒左手掌中被餐刀劃破了一道長條的傷口。
血液還在繼續滴著,很快就把雪白的地板染成了耀眼的紅,房間的空氣中也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可是,陸赫軒卻好像絲毫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雙眼睛隻是死死的盯著雲宛,雙唇緊抿成線,眉宇間還有一絲對女人的憤怒。
沉默了幾秒,雲宛麵無表情的抬手扯掉陸赫軒放在她左臂上的右手,轉身向房間走去。
這一次,陸赫軒並未阻止她的行動,隻是眼神跟著她緩緩移動,直到她消失在轉角的位子。
很快,雲宛就提著一個家庭用的醫藥箱返回了客廳。
眸光先是落在地上那攤血跡上後,才移到陸赫軒的手掌傷痕中。
“坐下。”雲宛走到沙發上坐下,同時也對陸赫軒發出了命令。
陸赫軒緩緩轉身,看向坐在沙發上一臉冷漠的女人,緊抿的唇角輕輕上翹,又很快恢複了原狀。
他沒有反駁,而是按照雲宛的話,走到了沙發上坐在她的身邊。
雲宛咬了咬牙,抓過陸赫軒受傷的左手,上麵的傷痕雖然不深,卻也觸目驚心。
從藥箱裏取出消毒水為他消毒,又用止血和消炎的藥膏仔細塗抹過後,雲宛才取出紗布對傷口進行包裹。
陸赫軒一直都保持著沉默,享受著雲宛的服務,也被她熟練的包紮技巧所震撼。
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醫生或者護士,她處理傷口的能力,都應該是在經曆中慢慢熟練的。
這需要受過多少次傷,才能達到這樣不輸於最老練的外科醫生水平?
似乎……越是了解這個女人的一切,他就越是震撼,這種震撼,讓他更加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再次失去她的身影。
“好了,最近幾天不能碰水,傷口也需要每天換藥。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國,在這裏可沒有人照顧你。”搞定傷口之後,雲宛淡淡的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道。
陸赫軒看著她,答非所問:“既然你想要殺我,又何必救我?”
雲宛手中的動作一僵,卻又在一秒之後恢複正常,繼續收拾:“殺你,隻是最後不得已的選擇。”
“既然你現在不打算殺我了,而我又因你受傷,那不如我就留在這裏,等傷好了再走。這樣,也能方便你照顧我。”陸赫軒突然話鋒一轉,狡猾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