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倒金字塔躲過了千百年來猖獗的盜墓賊侵擾,裏麵的寶物到底有多少,恐怕很難估量。
而獵狼的話則是,除了他任務中需要取走的寶物,剩下的一切隻要雲宛能夠拿得走,隨便拿。
恐怕這次他能夠召集到這一支傭兵隊伍,用的也是同樣的條件。
畢竟,那樣的寶藏太大,就他們幾個人即便帶著麻袋去裝也很難搬空倒金字塔裏的寶物。
問題是……
雲宛壓根就不相信獵狼會那麼好心,將這樣大一塊肥肉送到自己嘴邊。
“我也是沒有辦法,那個地方我曾經去過,但是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進入核心地點。我們之間並未生死大恨,隻要這次你肯幫忙,以前的一切一筆勾銷如何?”似乎看出了雲宛的猶豫,獵狼又補充了一句。
隻是,他在說話間的眸光有些閃爍。
雲宛雙眸微眯,清冷的寒芒從眼縫中乍現,瞬間,又消失得幹幹淨淨。
突然,她笑了起來,手中的槍越發瞄準了獵狼,食指更是放在了扳機的位子上,隻要輕輕叩響,下一秒獵狼的眉心就會多出一個血洞。
“既然想讓我幫忙,就不該學會威脅我。”冷漠的話語從雲宛口中飄出,似乎根本不在意獵狼的話,隻想要他的命。
陸赫軒眸光微轉,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深邃的雙眸中平靜如常,看不出任何的異動。
而獵狼,在雲宛手指落在扳機上的那一刻,他渾身的肌肉緊了緊,臉上猙獰的刀疤也狠狠的抽了一下。
因為,他確鑿的感受到了來自雲宛的殺意。
身體溫度在威脅中驟降,但是獵狼終究是獵狼,那雙凶戾的眸子一轉,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如果我手中沒有籌碼在身,恐怕還未等我說完經過,我就會死在你的手中。”
他似乎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借口。
可是,雲宛卻並不買賬。
她手中的槍口微微傾斜,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沒有一點猶豫的扣下。
砰--
槍聲響起,眾人身子一震。
緊接著,獵狼身前的沙子被子彈炸得飛揚起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等塵沙落地之後,眾人才發現,在他褲子襠下,赫然多了一個指頭大小的洞口。
一股涼意從幾個男性傭兵的脊梁骨升起,看向雲宛的視線從之前的忌憚中更多了些恐懼。
要是那一槍稍微差點準心……
獵狼低著頭,看著那個微焦的洞口,一滴冷汗從他鬢角落下。
怨毒的眸光,被他低垂的臉給擋住,沒有遺留半分。
他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己的警告,也是給他的下馬威。
很顯然,對方對他之前擄走人質的做法很不滿意。
收回槍,雲宛眼角的餘光若有若無的瞟到了陸赫軒的身上,弄得後者下身一緊,迷彩褲中的雙腿隱隱有夾緊的趨勢。
這個恐怖的女人!
陸赫軒心中暗道:他此刻完全相信,如果有一天自己做出讓她憤怒的事,恐怕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上自己一槍。
可是,這一天會存在麼?
想到這,陸赫軒麵巾下的嘴角驕傲的輕揚起來。
不管這個女人有多狠辣,她都是自己的女人。
雲宛子彈重新上膛,金屬撞擊的聲音,頓時又讓受製的幾人皮子一緊。
無視了這些人的緊張,雲宛將槍收回了槍套之中。
傭兵和正規軍不同,正規軍在不使用武器的時候,是不會將子彈上膛,因為他們擔心在碰撞中造成子彈的走火。
而傭兵,時時刻刻都生活在一個隨時爆發危險的世界中,將子彈上膛後備用,能夠在發生意外時,最大限度的節省開槍時間,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這就是傭兵,時時刻刻都在與運氣進行豪賭。
從木箱上站起來,雲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冷漠而高傲的俯視著獵狼:“時間和地點。”
這句話,讓獵狼眸子倏地一亮。
“五天後,東經……”沒有片刻的猶豫,獵狼立即說出了時間,還有一個精確的經緯度。
心中默默記住經緯度,雲宛點了點頭,轉過身準備離開,卻又停下腳步:“為了以示誠意,下次見麵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
獵狼眼角狠狠一抽:“我明白,我會把人帶來交給你。”
“你最好信守承諾。”雲宛點了點頭,和陸赫軒一起離去。
待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沙漠裏,原先受製的幾人才從那種來自King的威壓中緩緩恢複過來。
不過,當他們都恢複過來之後,一個個都眼神不善的盯上了獵狼。
顯然,他們對獵狼之前的隱瞞十分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