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宛和阿修羅的遊戲規則是,阿修羅給雲宛三天的時間,讓她逃出城堡。
一旦離開了城堡範圍,那麼雲宛就贏了。
贏了的獎勵,就是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並且獲得黑手黨第一家族未來接班人的友情。如果輸了,那就是失去性命。
所以,這場比賽對於阿修羅或者雲宛來說,都是一場豪賭。
或者說,對於雲宛來說是一場豪賭,而對阿修羅來說,還是一場遊戲。
因為,從深層度的角度去剖析,似乎不管雲宛是輸是贏,對於阿修羅來說影響都不會太大。
遊戲開始的時候,服侍過雲宛的少女就被叫到了阿修羅的房間中。
那擁有一頭銀色長發的妖俊男子,依然慵懶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一般,讓人渴望,卻有怯步。
他狹長的眸子假寐著,聽著少女的彙報。
遊戲開始後,少女就不用繼續服侍雲宛,自然要回來將昨天的一切,事無巨細的彙報給自己的主子。
聽到雲宛問起了河流的問題,阿修羅微微睜開的眼縫裏,閃過一絲亮光,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心中到底想什麼,卻無人得知。
等到少女說完之後,他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少女離開之後,阿修羅伸了一個懶腰,又躺回床裏,繼續睡覺。
仿佛,絲毫不擔心雲宛在他補眠的這段時間裏偷偷的溜走。
而事實上呢?
雲宛確實沒有動。
隻要她不動,她就依然能夠享受城堡裏舒適的房間,還有美味可口的食物。
所以,等她洗漱幹淨之後,便走出房間,隨便找了一個仆人,說明自己要吃早餐的要求。
然後大搖大擺的坐在一間風景極美的三麵都是窗戶的花廳裏,享受著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意大利早餐。
那種悠閑,好像就是來這裏度假一般,完全忘記了她和阿修羅之間的賭約。
第一天,雲宛並沒有任何行動。
她隻是經常從房間裏走出來,隨意逛逛之後,又返回房間。
這樣的舉動,讓那些守在監控室裏的人很難確定到底這是不是遊戲正式開始的指示,因為雲宛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樣子,反而還熱情的跟城堡裏見到的人打著招呼。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了下午的傍晚時分。
阿修羅穿著黑色的拽地睡袍,來到了監控室中。
他的到來,讓整個監控室裏都沉浸在一緊張的氣氛之中,每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謹言慎行的站在一邊。
阿修羅坐在監控屏幕前的椅子上,手裏端著水晶做的紅酒杯,品嚐著世界上最香醇的紅酒,右手著拿著銀製的叉子,不時的在旁邊放著的餐盤裏,叉住一塊切割得很完美的牛肉,沾著醬汁,送進口中。
監視屏幕上,被分割出了無數個小屏幕,此刻上麵正從各種角度拍攝著同樣在吃晚餐的雲宛。
她並未在自己的房間裏用餐,而是選擇了一處可以欣賞夕陽的餐廳,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欣賞外麵的瑰麗天空。
她那副愜意的樣子,讓站在阿修羅身後的一眾黑衣人,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了抽。
今天是遊戲開始的第一天,兩個當事人卻好似沒事一樣的大吃大睡。
而他們這些打工的卻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盯著顯示屏絲毫不敢有大意的時候。
“真是一個會享受的女人。”阿修羅將手中的叉子放在盤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卻讓房間裏的其他人心裏‘咯噔’一下。
阿修羅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威壓,讓空氣裏的氧氣缺失更快,甚至讓黑衣人們都出現了窒息的感覺。
這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雖然他們跟隨阿修羅很多年,但也不敢說了解他的脾性。
就連剛才他好似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這些屬下都不知道他是以一種什麼樣的語氣說出來的。
四周的一片沉默,讓阿修羅微微蹙眉。
總是這樣,他想找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在,終於出現一個有眼色的人,忐忑著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少爺,這位是想……”
“嗯,不用理會。”阿修羅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聽到阿修羅沒有生氣,這開口說話的黑衣人心中鬆了口氣,但額間的冷汗還是冒了出來。
阿修羅玩味的笑著,本就狹長的眼睛幾乎看不到眼眸:“今天才第一天,是我也不會選擇今天行動。她這樣來來回回,隻是為了讓你們疲勞,等到她最後出擊的時候,你們的反應速度會大大降低。”
的確,如果一直這樣盯著,卻沒有任何結果,任何人都會出現鬆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