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
雲子衝應酬完後,帶著酒氣回到家中,卻發現家裏一個人都不見。就連平時會在客廳等他回來的妻子也不見的蹤影,不由得招來傭人問道:“太太、少爺他們呢?”
傭人規矩恭敬的道:“太太晚飯也沒吃,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少爺和少奶奶都出去應酬了,小姐也還沒回來。”
聽完傭人的話,雲子衝揮揮手讓她下去,眉頭卻皺了起來。
家裏小的,他懶得操心,反正都成年了,做什麼事心中也有數。但是妻子的情況,卻讓他有些擔心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連飯都不吃?
心裏擔憂蔣雪顏的事,雲子衝也直接上樓回房。
果然,穿過走廊之後,夫妻二人的臥室大門是緊閉著的。
雲子衝想了想,走到門前擰了一下門柄,卻發現被人從裏麵反鎖,打不開。
這情況,更是讓他疑惑。
但是,他也沒有敲門,而是叫來管家,送來備用鑰匙。
打開門,臥室裏的燈光透出門縫,雲子衝隻看到一個背影坐在床上。
光影打在背影上,顯得十分的單薄和脆弱。雲子衝快步走上前,正準備開口詢問,視線卻落在了那些鋪滿半個床的舊物,頓時眉頭倒豎,眼神一冷:“怎麼又把這些東西翻出來?”
丈夫的聲音,將蔣雪顏驚醒。
她扭頭,才注意到雲子衝站在了自己身後。
“我想了,便看看。”垂下眼角,蔣雪顏平靜的道。
雲子衝掃了那些東西一眼,歎了口氣,坐在妻子身邊,抬手搭著她的肩膀:“雪顏,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她過去吧,你這樣一直藏在心底,我會擔心,孩子們也會擔心。就連小宛……”
提到這個失去的孩子,雲子衝心中也是一痛,卻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你也希望小宛為你擔心麼?”
他不是不愛自己的女兒,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次妻子一看這些女兒留下的東西,都會引起傷痛,將自己沉浸在痛苦中好幾天。
久而久之,他對這些東西也產生了一絲煩躁,甚至對那個失去的女兒也產生了一絲不滿。
雲宛,他的女兒,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死了二十年。
當年他花了那麼多精力,錢財,還有人脈都找不到她,他不相信這個女兒至今還活著。
“子衝,我有一種感覺,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小宛兒還活著,而且離我們很近。”蔣雪顏一把抓住雲子衝的手,語氣略微激動。
雲中城眉頭皺得更緊,神色已經出現一絲不耐:“雪顏,你又來了。小宛已經不在了,你接受這個事實好麼?”
“不,不會的。我們母女連心,她還沒死,我們繼續找她,好不好。”蔣雪顏懇求道。
雲子衝搖了搖頭:“雪顏,醫生早就說過你這是思女成疾,不是什麼所謂的母女感應。你看看,雲珂和雲婧也是咱們的孩子,你對他們有感應嗎?”
“那不一樣。”蔣雪顏急急的辯駁。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我們的孩子。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小宛那麼小就離開我們的事實,但是都二十年過去了,也該放下了。你這樣一直念念不忘,不是讓小宛不得安寧麼?我們也會擔心的。為了我們也好,為了你自己也好,忘了吧。”雲子衝雙手扶住蔣雪顏的雙臂,強迫她冷靜下來。
蔣雪顏無奈的垂眸,將之前的激動和痛苦隱藏。
少頃,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的苦笑。
她就知道,知道沒有人會相信自己,沒有人會相信小宛沒死。每次夫妻兩人談到這個話題,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如今,就連她的孩子們,似乎也很反感提到這個曾經的姐妹。
她知道,所以一直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如果今天不是因為那個動作,她也不會如此。
但是,她的小宛在哪?
你快回到媽媽身邊吧。
在丈夫麵前,蔣雪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在心中無聲的期盼著奇跡的發生。
……
擎天大廈。
陸赫軒一大清早來到公司,卻不想會遇到一個難得一見的人。
說是難得一見,那是因為這個人從來不會那麼早就鑽出被窩,人模人樣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所以,對於見到他,真的讓陸赫軒意外了。
好在,經過一天的休息,雲宛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也導致了陸赫軒的心情不錯。否則,這家夥出現的時候,他早就叫保安丟出去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由他在辦公室中喋喋不休、嘮嘮叨叨了半個多小時。
“……赫軒,你看你這個千年大冰塊,冷麵閻王都找到媳婦了,我可怎麼辦?唉,我的夢中情人,你去了哪啊!我該上哪去找你,難道我們之間的緣分就隻有那人海之中的匆匆一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