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要害你的人對你還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你不能碰酒的嗎?”
Dylan的話,雲宛並未解釋。
實際上,知道雲宛對酒精過敏,滴酒不能沾的人也十分少,這個世界上,讓她板著手指數一數,大概也就……呃,三人而已。
除了她本人之外,也就是Dylan和陸晗昱,當然還有陸赫軒。
離開父母的時候,她才七歲。
七歲的小女孩,又怎麼會接觸到酒呢?再加上雲家其他人也沒有這樣的毛病,所以不要說雲婧不知道了,就連雲子衝和蔣雪顏恐怕都不清楚。
“需要我幫忙嗎?”Dylan的眸光不留痕跡的掃過那酒杯,最後落在放在一旁的酒瓶上。
雲宛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算不上什麼大事。你隻要安心參加我的婚禮就好。”
見雲宛堅持,Dylan倒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挑了挑眉後,走向前,雙手伸出輕搭在雲宛裸露在外的雙肩上,眸光閃動的道:“我記得還沒有說……今天,你真的很美,美得讓我都後悔了。”
“謝謝。”Dylan話中的真假,雲宛心知肚明。
可是,這是一份注定無法回應的感情,在她選擇了陸赫軒的時候,就注定要對不起Dylan了。
“新婚快樂。”Dylan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如同往常那邊陽光而溫暖。
曾經,這是在雲宛黑暗生活中射入的第一縷陽光,哪怕如今她的人生已經沐浴在陽光之下,她也無法忘記當初的唯一。
Dylan走了。
走得十分的瀟灑,沒有一次回頭。
雲宛目送他離開新娘房,不知道他是否從內心中真的放下,但是她卻莫名的鬆了口氣。
沒有人比她更希望Dylan能得到幸福。
Dylan離開後不久,雲婧再次折返回來。這一次,她看到那酒杯已空之後,眸光一亮,倒是沒有多做停留就放心的走了出去。
看著雲婧的表現,雲宛微微搖頭。
如果不是因為那點血緣關係,雲婧不知在她手中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沒有揭穿她,一是不希望自己的婚禮另生枝節,二是也不忍蔣雪顏再傷心。
因為自己的事,蔣雪顏如今和家裏眾人的關係很僵,或者說家人的態度讓她傷心了。如果此刻再爆出雲婧想要毒害自己的消息,恐怕這位母親無法承受。
……
時間流逝……
婚禮終於到來。雲家並未對外宣布雲宛的身份,即便如今雲家的人也在人群中參加婚禮,但是挽著雲宛的手,將她送上婚姻殿堂的人卻不是雲子衝這個父親。
來送雲宛這段路的人是閔雲騰的父親閔學,他是一位軍人,而且還是一位將軍。今日,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綠色軍裝,胸口佩戴著許多榮譽勳章,以最正式,最榮譽的一麵,將雲宛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裏,陪著她走過紅地毯,在無數鮮花飄散,人們祝福之中,走向站在那聖潔禮台旁穿著一身合體西裝的俊美男子。
婚禮的樂曲在緩緩奏起,各自交談的人們都安靜下來,鼓著掌目送著雲宛前行。
人群中,有Dylan,有白浩宇,有閔雲騰……也有許多自己並不認識的人。不過,此時此刻,雲宛都沒有心情去打量前來觀禮的賓客,她一雙美眸如今隻是固定在陸赫軒的身上。
他們早已經在法律上成為了夫妻,而如今,更是幸運的接受眾人的祝福。
像普通人一樣平靜的活著,這是雲宛多少年來的夢想,如今得到實現,甚至超過了預期,讓她此刻覺得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受。
‘怎麼還沒有發作?她怎麼還沒死?’雲婧站在人群中父兄身邊,眸光陰沉中帶著期盼的盯著雲宛。
可是,似乎故事的發展並未朝著她預期那般進行。
雲子衝看著雲宛身邊的閔學,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雜瓶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原本,應該是他站在那個位子上,在眾人的關注中陪著雲宛走下去,親自將她的手交給陸赫軒,聽著兩個孩子叫他一聲父親。
而如今,他卻淪為看客和所有來賓一起,站在人群中默默觀禮。
是不是自己作的?
這個問題,讓雲子衝心中有些苦澀。不由自主的,他的眼神飄向了與閔靜、周蘭等貴婦站在一起的蔣雪顏身上。
這是他的妻子,相伴多年,從來都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他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而她也從來都是安靜的在家中相夫教子,令他顏麵大增。可是,曾經令人羨慕的璧人,如今卻形同了陌路。
來到這裏的時候,他想和蔣雪顏好好談談,但是對方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接受到了不少周圍射來的異樣眸光,這些察覺到不對的人似乎都在猜測雲家……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