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種糾結的情感,瞬間湧上來,開始排山倒海。
醉長歌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忙抓住她的手,“鳳禦令,你不能心軟,這是戰爭,必須有死傷,你我都無可避免,還是說,你要看著東夜酌死麼?”
鳳容傾眼珠一顫,沒能接上話。
她討厭這樣的境地。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道驚呼聲。
兩個女人驚起一看,原本被東夜酌握住的誅天劍,竟然生出了條條嗜血的火舌,順著他的手臂纏繞上去!
“東夜酌!”
此刻,她再也無法顧及那麼多,眼裏,都隻有他的安危。
她推開醉長歌,以最快的速度幻化出火弓箭。
在蕭焉洛的長劍刺向東夜酌的時候,她猛然拉開了弓!
一支生了火的利箭飛過來,正打偏了他的追風劍。
哐當!
“東夜酌,你撐著點,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即使東夜酌還可以抵擋,她的害怕卻一絲不減。
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她剛才呼聲出來的瞬間,有一個人,徹底地愣住了。
熟悉的女聲,讓蕭焉洛臉色瞬間僵硬,甚至,忘記了進攻。
看著一個穿著小兵衣服的女人飛到東夜酌跟前,他的瞳孔,才有了焦距。
那張臉即使蒙了灰塵,他還是能一眼就辨認出來。
是鳳容傾!
連她的聲音、語氣,都跟當初他第一次以蕭焉洛的身份接近她時一模一樣。
蕭焉洛緩緩看了還躺著司音的營帳一眼,忽然,笑了笑。
蝕骨的冷意,讓他握劍的手,顫抖不止。
“原來,還是什麼都沒變啊。”
她還是喜歡著東夜酌。
就連死,都沒有回到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東夜酌,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愛的女人還好好地活在世上,隻是,呆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罷了。
他的冷笑,愈加地明顯。
一眨眼睛,一顆裹著失望的淚珠,突然落在他的手背上。
戰場上,流血不流淚,但此刻,他流淚了。
鳳容傾像是根本沒有到他,更加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心一意,撲在東夜酌身上。
這讓他更為惱火,掄起長劍,就刺向被誅天劍纏住的東夜酌!
東夜酌察覺到那道犀利的劍氣,一把推開她,“給我回去,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決戰,不需要你插手!”
“我……”
“走!”
東夜酌怒吼了一聲,把她推開,下一瞬,立即抬起右臂,利用誅天劍的劍氣擋住追風劍。
誅天劍像是一隻吸血蟒蛇,死死地纏在東夜酌的手臂上,喝他的血。
東夜酌額前青筋暴露,臉色也變得非常慘白,呼吸頓時變得非常急促。
體內的青筋一跳一跳地凸起!
毫不意外,在誅天劍的擾亂下,他犯病了。
縱使如此,他也隻是悶哼,沒有發出痛呼,還在死扛著,抵擋來招。
可這對於蕭焉洛來說,簡直是最好時機。
追風劍在他手中經曆了一個翻轉,立即扭轉向東夜酌飛去!
就在他一劍欲穿東夜酌心髒之際,一道身影突然截住他。
一雙手,緊緊地握緊他的追風劍,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劍滴在地上。
“你瘋了!”蕭焉洛罵了她一聲,趕緊收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