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來訪是想要做什麼……”裏德爾摸著自己險些被燒傷的喉部,皺著眉痛苦地說。眼前的這個人讓他感到不適,但更多的是感到恐懼。之前他雖然經曆過各種危險的事件,但是沒有任何一次比此次的死亡預感更加強烈。
如果剛才不回答他,我說不定真的會死。
梅摩爾特沉默了,裏德爾一開始以為他是在找合適的理由搪塞他,於是打定主意接下來不管對方說什麼都不要輕易相信。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對方隻是繼續提問:“你是紅龍會的?”
裏德爾知道了,原來他都還沒有清楚這場遊戲的規則——他的對手是梅摩爾特,而這場遊戲的裁判也是梅摩爾特。這場遊戲中隻有一個人有提問的權利,但那個人顯然不是他。
他隻具有回答的義務。
裏德爾不甘地掀了掀唇,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鎮定一些:“不是。”
“謊話。”
梅摩爾特頓了頓,他吸了吸鼻子撅唇說道:“雖然我能知道你是否說謊,但是你總是不合作的話也讓我很困擾——唔,好吧,從現在開始,給你三個說謊的機會,好好考慮再給我答案。”他的聲音柔和無比,如果不是其中飽含危險的話,真的非常適合去唱歌劇。
“你在用攝神取念之類的東西窺探我的大腦麼……”裏德爾問道一半,突然發現自己做了多模愚蠢的事情。自己違反遊戲規則了啊。於是他立即停止了發問。在這個人麵前,他完全被壓製住了。雖然他並不喜歡梅摩爾特,甚至對這個人沒有絲毫的了解,可是他卻忍不住會幻想:如果在不遠的將來,自己也會成為這樣的強者……
“那麼我繼續問咯。”梅摩爾特歡快地說,像是在唱歌,“你是紅龍會的吧。”
“……是。”三個說謊的機會麼。那他還真是要好好考慮,至少不能在這種是非題上浪費掉機會。雖然不知道對方是用什麼機製在測謊,但最起碼在簡答上說謊的話,對方也不會立即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
“哪個派別的呢?”
“理論上算‘神’那邊的吧。”
及其簡單且單調的一問一答。絲毫沒有多餘的廢話。裏德爾突然覺得世界上就隻剩下了梅摩爾特的聲音,原先窗外的喧嘩聲、走廊中病人的走動聲全部都聽不到了。就好像整個聖芒戈醫院中隻剩下了他們倆一般。為什麼奧德麗做複建檢查還不回來?之前那個總喜歡纏著我的護士呢?這個人殺光了醫院裏所有生物麼?還是說他使用了什麼奇特的魔法?裏德爾無意識的扳著自己的指頭。這是他在思考的表現。
“你見過紅龍吧。”
“是……啊,不,你所問的究竟是紅色的龍還是那把掃帚?”雖然裏德爾兩樣都見過,但他覺得還是問清楚一些比較好。他猜測對方快要問道核心問題了,所以,他也要開始準備著謊言。
“沒關係,反正都是同一件東西……嗯,不過裏德爾你既然會問出這種問題……其實這兩種形態你都見過的吧,你隻是打算對我說謊了。”
沒想到梅摩爾特居然這麼敏感。隱藏的如此之深的漏洞和意圖都能察覺到。
不,不對!
沒想到的不應該是這一點吧——那條紅色的龍和那把古舊的破爛掃帚居然是同一物體的兩種不同形態?這是裏德爾根本不曾想過的。抑或者隻是他疏忽了:兩者有著相同的名字,而且一個是紅龍會的震會之寶一個是紅龍會頭子的專屬坐騎……其實有很多細節都指向了這唯一的答案,隻不過當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麵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