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薑七那絲若有似無的微笑,聽到他那滿不在乎的語氣,修亦涵突然有種不敢麵對他的愧疚感。
她沉默半響,看著他誠懇道:“少白,我剛才……”
話未說完,就被薑七打斷:“剛才要多謝大小姐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已被爆能珠轟成渣渣了。”
薑七知道修亦涵要說什麼,但其實他並不想聽。有些事,根本沒有必要搞清楚到底為什麼,事實就能說明一切了。說破了,反而讓大家都尷尬。
薑七當然知道修亦涵之前放棄了自己,不過,他對此並無怨恨,反而覺得很正常。
人都有遠近親疏,在那種生死關頭,修亦涵當然會選擇和她關係更為熟識的得力手下常波,而不是已經表明要和藍盟分道揚鑣的薑七。
他從不認為別人不救自己就是該死,所以他真的對修亦涵沒有抱怨,反而因為她阻止了爆能珠的爆炸而承這份恩情。
他隻是為前身薑少白那份單戀癡迷感到不值,你敬她為天人,她卻視你為草寇,真是何苦,何必?
他甚至因此而聯想到自己和嬋娜之間複雜的糾葛,如果再想見,她會何以麵對自己這個曾經的戀人?
想必她甚至都忘了自己這個人了吧?畢竟對嬋娜來說,自己已經是十一萬年前的故人了。
修亦涵深深地看了薑七良久,把到嘴邊解釋的話咽了下去。她歎了口氣,道:“少白,回頭吧。”
她突然有些不忍,因為計劃一旦開始,薑少白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藍盟有藍盟的規矩,擅自脫離組織,殺害同仁,植入人格,每一條都足夠薑七去死了。隻是因為薑欣,還有他救下常波的功勞,修亦涵才為他爭取到活命的機會,隻要他還心向藍盟。
隻是可惜,薑七那句“我自己上岸,萬事不求人”,讓修亦涵知道了他真正的態度。
薑七笑了笑,指著常波岔開話題:“常組長好像要掛了,他人還不錯,你可別讓他真涼了。”
修亦涵搖搖頭,再沒說話,她一把提起昏迷不醒的常波,劃開空間門離去。
薑七仰起頭,眯著眼睛想了很久,直到一個藍盟人來,說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請他去另一個秘密基地。
“稍等。”薑七對她說了聲,便蹲下來撿起地上之前他捏碎的玉簡碎片。
這玉簡是李勳為他留下的底牌之一,其內蘊含相當於大能命修一擊威力的一絲劍意。
這是薑七最強的底牌之一,這樣的強度的底牌他隻有三個,還有兩個,一個是大能命修威力的群體性攻擊玉簡,最後一個就是一百顆爆能珠。
這些底牌都是對付精英命修的,遇到大能,薑七連拿出底牌的機會都不會有,所以他也不需要能對付大能的東西。
三個底牌這麼快就用掉一個,薑七心裏並不心疼。底牌,不就是弱小時保命用的嗎?
在當時那種情形,薑七連逃走都來不及,這也讓他收起了一直以來覺得自己底牌滿滿,還有神器傍身的優越感。
就算是鬥地主,倆王四個二被憋死在手裏的情況也不少,他是有底牌沒錯,但若不收起這種莫名優越感,遲早會因此而得到教訓。
他很慶幸吳圩沒有一開始就施展像是修亦涵施展的那種命術,否則,他真的沒機會掏出底牌,一開始就會徹底涼了。
薑七很快通過空間門被帶到外界一個石屋裏,這裏是金城藍盟組織另一個秘密基地,石屋周邊全是空地,最外圍是一圈二層小樓。
帶他來的女子告訴他,這裏所有和外界聯係的渠道都被封鎖了,若有需要,薑七隻要走出石屋,就立刻會有人過來。
話裏的意思,就是薑七被變相軟禁了。
薑七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藍盟要是連這點防範措施都沒有,哪裏還能在九國活躍至今?
過河行動並不急在一時,他正好趁此機會修煉一番。而且,也到了修煉那門秘技的時候了。
薑七走進石屋,在榻上盤膝而坐,把之前在墨閣買到的哪些材料一一拿出,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修煉。
與此同時,在離這裏不遠處的一方次空間裏,修亦涵和三十名精英同聚一堂,共商大事。
“各位前輩、同仁,行動的詳情,想必大家都了然於胸了,亦涵不複贅言。”修亦涵麵對眾多強者,絲毫不怯場,侃侃而談。
“取栗計劃,事關我西北分部生死存亡,亦涵在這裏代父親感謝諸位了。事成之後,我修家父女,必有厚報。”
“大小姐說的什麼話?”一名老者佯怒道,“我們這些人,都是追隨部長多年的老兄弟姐妹,隻要能為部長分憂,就算是死我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