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天牢
“蘇將軍,朔寒來看你老人家了。”朔寒輕輕的邁著小步走到天牢外,揮手示意旁邊的天牢衛兵離開。
蘇摩慢慢睜開了眼睛,“你已經在迦樓羅學院呆了半個月了罷……見到未央了嗎?”
“是的,他很好,不過意外的是,他比我預料中的還要好,好的令我有點無法接受。”盡管語氣甚為憤怒,但朔寒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怒容。
蘇摩微微一驚,“發生什麼事了麼?”
“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就是他那種不想讓任何事發生在他身上的心態,讓我無法接受,他完全沒明白自已的使命,就算我和他在護之轉換的儀式中他所有的記憶被封存之術洗去了,可他畢竟也肩負著雙月一國唯一複興的使命。”
朔寒死死的望這蘇摩,終於忍耐不住的釋放出心裏的怒意。
“然而他卻辜負了我心甘情願的聽由使命給他的一切。”
“他甚至說,他現在不想和任何事牽扯上關係,他隻想用我的身體去保護一個被他稱為最重要的朋友的毫不相幹的女人。”
“他憑什麼這樣做?他為什麼可以這樣去做?為什麼我得默默的獨自一人遵從著雙月國守護之轉的命運?為什麼我就得失去家國,親人,自由去遵從這一切?而他,就用朋友這麼個我從來都不明就裏的詞彙來回應我的一切?”
兩人突然都不說話了,沉默良久,蘇摩才輕輕的抬著頭,灼紅的眼睛裏充滿著慈愛與憐惜,又說出了那句每次朔寒來看他都會說的話,“這麼些年。可苦了你了,瀛鑰。”
“沒什麼苦不苦的,都是一些注定了要我去做的事。”朔寒忽然平靜了下來。
“我也不會讓未央逍遙於使命之外的,雖然我現在還不會去告訴他他之後應該做的事,但是,為了讓他以後毫無牽掛,我會奪去他在覺醒護之力量前所牽扯上的一切。因為,詛咒雙子的命運便注定了我們隻能在使命的輪回圈裏徘徊,離開了這個輪回的話,雙月國將失去一切。”
“或許是你太執著了……未央不過就是交了個朋友而已,不見得對他以後會有多大的影響吧?”蘇摩無不憂愁的說。
“是的,我承認。”朔寒冷冷的回答著,“為了傳承在守護轉換前護之力量的延伸,我一直都默默的接受著我的使命。”
“在我的生命中,我便隻有這麼一個哥哥。”
“便是蘇將軍你,也隻是因為青鳥之主的力量是與我現在所繼承的已經熄滅掉的守之力量所依持,盡管青鳥被封印,但至少在它未被毀滅之前,我們之間還是相依存的,所以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所以,對現在以我的身體傳承著護之力量的未央來說,他也應該和7年前的我一樣,他的生命裏,除了使命,隻能有我,隻能有我這個妹妹!”
“我不會容忍其他任何超越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的存在。”
迦樓羅學院第一習武場三樓。
自從軍事演習之後,每每放學之際,日湄便會來到這空無一人的習武場三樓習練父親日晷的破陣劍決。
這位被稱為將軍府不世一出的軍事劍術天才,迦樓羅軍團今後必將成就在“離火九日”之上的少女覺得自已在演習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
自已中了守方的圈套不說,其後給他們攻方帶來勝利的,竟然不是她和晨曦這兩個一班的支柱,新生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而是那兩個卑賤無比的平時最不起眼的奴隸和那個與皇室淵源頗深而對她必恭必敬的態度不屑一顧還擺副冷冷的臭臉的朔寒,這個事實實在令得她無法接受。
忽然間日湄察覺到身後一道人影,她急急收劍回頭一看,卻是那永遠一副臭臉的朔寒站在她後麵,“你在這幹什麼?”
朔寒卻是難得的對她笑了,“來找你的。”
“找我?”日湄有點不大相信自已的耳朵,甚是驚異的望著這個平時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的銀發少年,“有什麼事你就說罷,我在練劍……”日湄盡管心頭對他有火,礙著他那神秘的身份也不好發作,隱隱的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