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男子在他麵前站成一排,突然從中走出一個人,麵帶笑容的看著朔寒,“朔寒閣下,你我雖素未謀麵,但我也聽曉你甚得女王寵愛,按理來說,女王下旨,我等理應順從,但做哥哥的,實在不願意看著自已心愛的妹子嫁給一個雙月亡……雙月遺民,所以……”言下之意,自是要朔寒自行向女王拒絕了。
朔寒心下一驚,不意這日湄竟然請出了她的幾位哥哥來為難自已,日晷其九子在軍中被稱為‘離火九日’,無論是武功還是謀略都被離火軍民所景仰,現在竟然出動了四個,看來事情有點麻煩了,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如果我可以拒絕的話,我當然也想拒絕。”他實在不想和他們糾纏下去,索性把身子轉了過去,“你們那妹妹生性溫柔可人,又劍術高超,善解人意,我哪配得上她呢?”語氣裏帶著無盡的嘲弄。
日湄聽在耳裏,小臉變得鐵青,忍不住拔出腰間長劍,“你這小賊,今天本姑娘就在此將你了結掉!”刹時一股淩厲的劍氣向朔寒後背逼去。
朔寒卻還是沒回頭,右手衣袖朝後一擺,一道紫氣瞬間激出,頓時將日湄給逼了回去,日湄那幾個哥哥心下大驚,他們自是認得離火的至上內功,紫炎天照。便一把將妹妹拉了過來,那帶頭的日晷三子日淮細聲向日湄勸道,“妹子,這事不能硬來啊,女王連紫炎天照都傳授給他了,我們要是強行對他用武的話,恐怕……”
朔寒也笑了笑,轉了身來,“怎麼樣,還要動我麼?這樣吧,如果你們要殺我的話,盡管動手,我決不還手就是。”
他揮一揮衣袖,慢步向日家五兄妹走去,臉上無比的淡然。
眼看他即將遠去,而日湄一行人卻終究沒有出手,忽然間日湄咬了咬牙,提起手中長劍,倏地向朔寒後背刺去,朔寒卻竟是不躲不閃,劍刃從他背後穿前胸而過,頓時濺起一絲血花。
日湄的幾個哥哥頓時臉色大變,日淮更是大聲斥責,“湄兒,你幹什麼?這小子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女王那邊我們怎麼交代?”
日湄也愣在那,心下早已不知所措,她所向來看不慣朔寒的冷傲,對她甚無好感,但今天把他叫出來也隻是想叫哥哥們嚇嚇他,令他知難而退,自行退掉這門婚事,全然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她渾身一顫,手中染著血絲的長劍鐺的一聲掉落地下,“我以為他應該能躲的過的,誰知道他傻站著讓我刺……”
朔寒卻若無其事的回過頭來,左手伸到自已胸前流血不止的傷口處沾著一手的血跡,放到唇上舔了舔,臉上淡然依舊,“你滿意了沒有?心裏舒服點了吧?日湄小姐。”
“我不想再惹什麼事,今天的事我也不會計較,你們走罷,我說了,這樁婚事,我也無法拒絕的,我們都隻是棋子而已,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他又掉過頭,徐徐遠去,一路上血跡鮮紅,灑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穿蕩在叢林之間,胸口的傷勢似乎愈發嚴重了,止不住的流血,又走了一會,他總算是支持不住了,怦然倒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