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漓這件無比珍貴,無比有紀念意義的禮物,被夜沫昤毫不留情的收下了。然後……她拿著鳳羽毽去踢了。
堇漓嘴角抽搐著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看著蹦跳著慢慢遠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壞了!”他大聲喊:“昤!小心別把毽子的羽毛弄掉,會……”起火。夜沫昤隻當他怕自己把毽子弄壞,心裏想著他很小氣,嘴上答應著:“好啦好啦,知道啦!”於是堇漓並沒有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而是生生的憋了回去。
夜沫昤照例去了崆峒山中的洞天福地,踢了一會毽子,覺得很無趣,就開始研究起毽子的構造。“恩……水晶底座和鳳羽是怎麼銜接的呢?”她捅捅這,拔拔那,最後在側麵找到一個小機關,輕輕一摁,水晶底座就自動分開。夜沫昤把玩著那簇鳳羽,火紅火紅的,煞是好看。
玩夠了,就把鳳羽放回水晶底座裏,正要關上機關,忽然一陣風吹過,吹起一根羽毛。夜沫昤並沒有在乎那一小片羽毛,隻是把水晶底座用機關鎖死。可不曾想,那一小根羽毛飄飄悠悠,落到了草地上,瞬間卷起了燎原大火。夜沫昤嚇的呆在那裏,就片刻時間,火勢就浩浩蕩蕩,夜沫昤被火舌卷到,左退右閃。雖然她表麵上很平靜,心早就罵開了:“嗷嗷嗷!這什麼破玩意怎麼還會起火呀。堇漓怎麼沒告訴我!?”——其實人家說了,隻是被你打斷了而已。
夜沫昤已經跑不動了,四麵都是席卷而來的熱浪。她終於支持不住,昏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在外麵的堇漓感應到了夜沫昤的危險,飛身而起。
他整整活了七萬年,永遠從容不迫,從沒有慌張,可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驚慌失措。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失去夜沫昤會怎樣。其實,他應該希望她死的,這樣他就能快點完成任務,早早回去,過上清靜的日子。可是此時,他卻有種巨大的恐慌感。
堇漓施展飛行術,風一樣疾馳而去,趕到裏麵時,一下就透過熊熊火光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夜沫昤。他甚至忘了施展避火術,就向火光深處飛奔。他看著夜沫昤被煙熏得黑一塊白一塊的臉,心裏麵撕裂般的痛,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沒保護好她。
堇漓俯身輕輕地抱起夜沫昤,低喃一句:“昤,我們回家了。”
他抱著夜沫昤回去,將她放在床上,這才想起來火還沒滅。又疾馳去灤溪找河神借了好些水,才將大火撲滅。
堇漓跑來跑去,已經忙得暈頭轉向,回去時,夜沫昤竟還昏迷著。堇漓感覺到了不對勁,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堇漓大呼不妙,病急亂投醫,給夜沫昤輸了些神力,夜沫昤這才有了些反應。她捂著心口,嗚咽著:“好熱,好難受,救我……”堇漓握住她的手,焦急地問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夜沫昤疼得幾乎要窒息了:“我心口疼,好難受……”她堅持不住,又昏迷過去。
堇漓想來想去,最後無奈去天上找了醉竹,讓他給夜沫昤看病。
醉竹對夜沫昤進行全麵檢測之後,麵色複雜,詢問堇漓:“她到底怎麼受傷的,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堇漓將事情經過大概講述了下,醉竹的眉頭還是沒舒展開來,“不對,她還說什麼了麼?”堇漓思考片刻,猛然想起:“她之前醒來過一陣,說心口疼!”
醉竹大驚失色,堇漓看他的表情,也緊張起來:“怎麼了?她,她不會有什麼事的,對吧?”像是在問醉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醉竹搖搖頭,不語,而是轉身進去崆峒山裏,堇漓也想去看個究竟,可又怕夜沫昤有什麼閃失,隻好作罷,他心急如焚的等待著醉竹回來。
傍晚時分,醉竹回來了,麵色蒼白,他在心裏苦笑道:果然啊,以我的修為想要施展複原術還是有些困難,不過,足夠了……他強打精神進入屋內,堇漓剛開口想問,卻被他揮揮手攔下——他現在說句話都是透支的。
醉竹緩緩渡神力給夜沫昤,夜沫昤可臉色越加好轉,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他輸完最後一絲神力,籲了一口氣,支持不住,暈了過去。堇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個沒醒,怎麼那個還暈了呢。他進入了醉竹的神識中探測,天呀!醉竹丹田中的神力僅剩下微弱的一點。堇漓雖然心急,但也發現了異樣——醉竹的丹田裏不僅僅有自己的神力,還有,還有崆峒山最精粹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