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閉著眼睛,但眉眼間流露的風情正是自己多方所得的畫像中所繪的人物,是巫馬昭雪無疑,不,應該說,更像南宮夕顏一些。
而另一側,麵如冠玉卻滿頭銀絲的男子,雖緊閉著雙目,但嘴角仍然寵溺的勾起,仿若懷中是舉世無雙的珍寶一般。而這個人,不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天絕公子冷惜寒嗎?
雖然滿頭白發,但那絕世容顏卻是絲毫也沒有改變,同碧落穀底壁畫上描繪的與南宮夕顏初相見時一模一樣,雖然臉色略顯蒼白,但更襯托得他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美得驚心動魄。
百裏幽若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覺,尋尋覓覓多年,忽然一朝出現在了自己麵前,沒有絲毫的準備時間,雖然已經足夠強大的百裏幽若,在這一刻,也流露出了一般女子的姿態,雙腿一軟,身子頓時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跌落在地上。
身側一雙溫和的手及時的扶住了她,百裏幽若迷茫回首,看著樊婆眼中的肯定和安慰,心思念轉,這麼說床上躺的是南宮夕顏和冷惜寒無疑了。
百裏幽若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該驚喜還是該詫異,在百裏王宮多年,一直不曾有巫馬昭雪的絲毫消息,後來在鎮天塔裏,第一次見到巫馬昭雪的畫像,也是在那時,第一次開始懷疑巫馬昭雪寵冠**的真實性。再後來,見到了璃王,從他的口中更多的知道了關於巫馬昭雪的事跡,自己一度的又是興奮,又是驕傲,一度因為自己有一個引以為傲的娘親而去原諒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百裏乘風,可是再後來,南疆之行打破了一切的平靜,巫馬昭雪的身份有些新的出處,一切眼前發生的事情仿佛也迷霧重重被真相掩蓋。
後來,自己一步步確定了巫馬昭雪就是南宮夕顏,但是卻意外得知了自己並非百裏乘風的血脈,在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仿佛一切關鍵的天絕公子身上,如今,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時候,不但見到了天絕公子,還見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過的娘親,巫馬昭雪,或者說南宮夕顏。
見百裏幽若駐足不前,樊婆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緩緩上前,立在南宮夕顏的床前。
喃喃低語道:“小姐,姑爺,小主人來看你們了。
百裏幽若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半晌,終於定了定神,遲疑的道:“她?他們怎麼了?”
樊婆憐惜的看著南宮夕顏的臉,緩緩開口道:“她們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百裏幽若顯然不相信南宮夕顏和冷惜寒隻是睡著了,之前大家都說自己的娘親已經去世了,後來更是從百裏幽月口中得到確切答案,巫馬昭雪是被扔進了鎮天塔,還是被百裏乘風親手送進去的。
但是如今南宮夕顏這番模樣,倒是和寧蘭藍妃有些相似,這冷惜寒和藍妃都是冷家後人,於是試探的開口道:“他們服了冷家秘藥,所以可以永葆青春,宛如新生。。。”
樊婆微微一笑,絲毫不怪罪百裏幽若話中的冒犯,淡淡開口道:“小姐和姑爺兒同藍妃娘娘不一樣,藍妃娘娘是耗盡生命了,所以沒辦法重生,但是小姐和姑爺不一樣,小姐隻是解開了記憶的封印,所以氣血倒流生命陷入停滯狀態而已,而姑爺為了小姐耗盡了畢生心力,封閉了自己的氣血。因此隻要時機一到,她們便可醒過來了。”
百裏幽若疑惑的看著樊婆,隻覺對樊婆的熟悉遠遠不是因為她是南宮夕顏的家仆那般簡單,正要開口,樊婆似心有靈犀般開口道:“小主人有所不知,老身除了是小姐的奶娘之外,還是玄武印的守護者。”
百裏幽若頓時了然,原來樊婆竟然是玄武印的守護者,怪不得就像見到月朧一般有一種莫名的親切之感。
百裏幽若遲疑的看著樊婆道:“樊婆,可以多跟我說一些,她。。他們的事兒嗎?”
樊婆微微一笑,轉過身子,看著百裏幽若道:“小主人一定還不知道,姑爺便是你的親生父親吧。”
百裏幽若震驚的後退了一步,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冷惜寒竟然就是自己的爹。
難道在碧落穀底提到的那個孩子竟然是自己?可是不對啊,自己明明是在百裏王宮出生的,那個時候,南宮夕顏已經入宮成為巫馬昭雪了。
似乎知道百裏幽若的疑惑,樊婆淡淡一笑,隨即歎了口氣,緩緩走出了那個岩洞,輕聲道:“咱們出去說吧,不要打擾他們休息。”
百裏幽若轉頭看了宛如熟睡的南宮夕顏和冷惜寒一眼,轉身跟在樊婆身後朝外走去,如今她的心中有太多的驚詫和疑惑,必須要盡快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