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萋萋,中文係大二在校生一名。在這花一樣的年紀,我花萋萋頂著中文係小才女的名號跑到學校的道園翻翻文言文,吟兩首著名的酸詩,以此慰藉我終日閑散爛漫的生活。
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轉身扭一下腳也能一頭栽進不到半人深的小池塘裏。在那個連大黃狗站著都沒不到頂的水窪裏也能穿越。這種現如今司空見慣的糟心事就這麼被我給碰上了。
我大概是暈了那麼一小下,然後就掙紮著睜開眼。我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擦了擦眼睛,極力克製我幾近崩潰的情緒,嚐試著接受眼前這漏風漏雨,年久失修的小破房。
這時候一個瘦高的婦人,走進了屋,看見我之後二話不說地就哭開了。一口一個我的兒。至此我幾近崩潰的情緒終於真的崩潰了。原來我不止穿越了,還穿越到一戶窮苦人家。本來我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尋思著我也許是遭了難的大家小姐,被這戶人家救起之類的。無奈這婦人張口我的兒,閉口我的兒,澆滅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你是我娘?”我嘴角抽搐著問她,順便發現自己聲音稚嫩,身高很是矮小。神啊,我還穿成了一個小屁孩兒。我有感受了一下,還好我還是女的,此乃不幸中之萬幸。
“是啊,貞兒,你怎麼落了水就不認得娘了?”婦人抱著我又哭開了花,一雙修長的手臂差點沒把我勒死在她懷裏,可見母女情深。
當晚,她給我煮了野菜粥,末了還甚是關愛地說了一聲:“這是咱家最後一把米了。”
我攪和著沒幾粒米的野菜湯,感動的熱淚盈眶。我的親娘啊,你家咋窮成這幅樣子,這生活水準直逼二戰時期的廣大勞動人民。
對付著喝了幾口湯水,我還甚是孝順地分了我這個娘半碗。我又和她解釋了一下我失憶這件事,然後就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孩子的身體看起來甚是單薄。
我這一覺睡下去,沒有夢到神仙鬼差跟我解釋為什麼我會穿到這裏,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以至於一覺醒來,我心情甚差。看來文學作品來源生活,好於生活。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福分回去把這段悲慘的經曆寫成小說,補貼一下我每個月不夠花的生活費。
我坐在硬邦邦的土炕上惆悵了半天。這屋子也著實有特點,一抬頭就能看見湛藍的天空。
生活是殘酷的,我跌跌撞撞地穿過來,落到個一窮二白的人家,現在隻能坐在屋裏喝西北風,搞得我連抱怨人生的閑心都沒有了,隻得起身到外麵轉轉,了解一下我所在的世界。也不知道現在年代幾何,皇帝貴庚。
約莫轉了半日,我與左右鄰裏打幾個招呼。找了個婦人聊聊天。她便告訴我,我爹是個多年落榜的窮書生,前年終於抑鬱成疾撒手西去。留下我們母女二人變賣家產給他下了葬。我娘拖著病懨懨的身體養我這個小女娃,又當爹又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