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修佛門法,先解佛門意。眾生皆是苦,虛空生極樂。如是我聞,因果相生因果苦,我如無情物,因果不沾身。”覺遠手掐印訣,“這既是說,佛門真意便是修無為法。少沾因果,便可登極樂。這一重意思指得便是心境——人生在世,不可能不沾因果。所以心境上講‘放下’二字。”
“無情二字,我做不到。”楚閑搖搖頭。
覺遠並不搭腔,隻是看了楚閑一眼繼續道,“我心如我身,我心不動我身不動。我心若海納極樂大日,心海無波,大日不滅,金剛不壞。”
楚閑心中一動,大日?
“我佛家至剛至陽,一切功法來源於佛性。佛性本源便是極樂界之不滅大日。烈日便是我佛家修煉之觀想具象。正所謂大日不滅金剛不壞,我佛家無分識海氣海,便是修一本本源神通罷了。”
“那為何又要感應佛界方可修成?”楚閑問道。
覺遠口誦佛號,“楚施主莫急。佛曰,天地本無分,靈光一點生分萬物。光生人,暗生魔。魔不滅,佛不滿。”
“這是我佛家對於芸芸眾生以及天地萬物之初的認知。”覺遠解釋道,“那一點靈光便是我佛家所觀想之烈日,靈光所在便是極樂世界,無暗之極樂世界。若有一日,這一界沒了魔,說不得貧僧也要頓成正果。”
“那豈不是一朝登頂?”楚閑詫異道。
“不錯。這便是功德。功德圓滿,便得正果。”覺遠點頭微笑,“先前說楚施主有佛根,便是說楚施主天生便能感應佛家最初靈光之大日,便是無需靠著這真經來感應佛界。”
楚閑一愣,隨即想到,原來佛根,竟是指得自己識海之內的那一輪烈日?那漫天繁星,滿月,銀色海洋又是何物?
“我知道楚施主有滿腹之狐疑,但是貧僧隻修佛法,其他那些確不是貧僧所能懂的。”覺遠接著說道,“佛家經典何其多?鎮獄真經便是其中最為暴戾的一種,正所謂度一切苦,渡一切厄。如今楚施主已經知道了這一門的佛法真意,便無需貧僧多言了。”
“還有一事不明。”楚閑問道,“緣何要成無情物?”
“若心無情,便少生因果,因果不沾身,心如不波古井。太古靈光可有情?”覺遠的麵色上仿佛鍍上一層金光,“自古多情空餘恨。出家人六根清淨,便是斷了塵緣,便是絕了因果。因果越少,果位越高。”
“渡苦渡厄,豈不是沾了因果。”
“非也,此乃功德。不勘破本源,便無法理解這一重轉變。”
“功德轉化為自身法力,也是冥冥中自有規則?”
覺遠一愣,隨即大笑道,“不錯。規則二字用得神妙。看來楚施主果有慧根。”覺遠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說道,“這真經宗要並不複雜,關鍵之關鍵在於理解。也正因此,一法生萬法。該說的貧僧已經說了,餘下之事便看楚施主的理解了。”
“除此之外,龍行雲施主還交代貧僧,這病青龍劍,雖是跟了他幾千年,但並非他所有。還請楚施主善待。”
“卻原來是我猜錯了。我還以為魔聖與青龍大帝是同一人。”楚閑盯著覺遠,“和尚,這其中必有緣故。你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