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仆人都倒抽一口氣,她們瞪大眼珠看著這從未見過的畫麵,紛紛猛吞下一口口水,像是在為某位不知情的女士感到悲哀。
藍洛斜眼瞄到眾仆人投來的異樣神色,急忙拉著跟前蘇亞瑟的耳朵走到一邊,正好遮住仆人們的視線,憤憤地甩開蘇亞瑟的耳朵,滿眼怒火地瞪向揉著耳朵的蘇亞瑟。
“我說籃子,你就不能在下人麵前給我留點麵子嗎?害我在她們心中的形象全毀!我不管,要是以後沒人要我,你必須負責!”蘇亞瑟竟然還敢朝早已牙癢癢的藍洛撒嬌,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可是,藍洛並沒有動手,她緩緩轉過身,眼神丟到窗外,淡淡地說道:“你帶我來這裏是怕被他們找到吧?你擔心如果帶我去了倫敦,他們一定會查到倫敦去的,所以,你就帶我來了一個他們根本想不到的城市,我沒說錯吧?”
蘇亞瑟不再瞎鬧,緩緩直起身子,雙手伸進褲兜,精致的那張妖魅麵容露出些許淡淡笑意,靜靜地聽著藍洛那略帶憂鬱的話音,靜靜融入她此時的內心世界,靜靜地給她自己一絲思考的空間。
藍洛微微歎下一口氣,自然地勾了勾嘴唇,向空氣露出一個牽強的微笑,接著說下去:“蘇亞瑟,謝謝你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約定,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說完,轉過身衝有些不好意思的蘇亞瑟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突然看到藍洛的笑容,蘇亞瑟有些意外,舉拳湊近嘴邊輕咳兩聲,稍稍低眸走近藍洛,自然地邀上藍洛的肩膀,麵向窗外,輕笑地說道:“從今天開始,做你想做的藍洛吧,該放的就狠心放下,該忘的就讓它隨風飄遠吧。”
藍洛抬起靈動的大眼看向一臉漠然的蘇亞瑟,眼神裏透著些許感激,也有些許感動。未看藍洛的蘇亞瑟平視前方,麵露平淡的神情,隻是在藍洛收回視線的同時,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做我想做的自己?談何容易?不知道遙遠的故鄉,他們在幹什麼?
充滿誘惑的城市裏,陽光也異常地勾人,讓人潛在的荷爾蒙不知不覺激發了出來,未成年的街角熱吻、與二奶的公園私會、與秘書的辦公室纏綿……一切的渴望在這刻顯現得淋漓盡致,好似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般,沾花惹草不再是惡習,而是變成了一種時尚,一種對生活品質的炫耀,一種對人世的藐視。
要是三年前,這間辦公室一定會比任何地方都來得激情纏綿,隻不過,這並不是三年前,所以,這裏沒有滿屋的曖昧,沒有多種香水的混合味,更沒有留下絲絲纏綿過後的痕跡,這裏隻剩下某一抹孤獨寂寞的身影,他屹立在落地窗前,呆呆地看著窗外那物欲橫流的社會,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有那雙褐眸微微閃爍著,似在回憶與她的曾經,又似在期待著與她的未來,那份落寞合著陽光,將他修長的身影映得那般頹廢與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