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緊張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筱筱……在你身邊嗎?”
閆行之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唐筱,緩緩開口道:“在。”
後麵的聲音唐筱就聽不見了,閆行之一直沉默的聽著唐鎮的聲音,不發一語。
片刻後,他掛上電話後,眉宇間透出了幾分疲憊,“唐筱,我們現在回家。”
唐筱坐在沙發的角落裏,疑惑的問道:“小叔,怎麼了?”
閆行之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他睜開眼睛時,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冷聲道:“你媽媽失蹤了。”
“啊?”唐筱抬起頭看著閆行之,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這一晚注定是睡不成了,閆行之拉著唐筱,直接驅車開回家,這一路上,唐筱一直不停地打著哈欠。
閆行之的別墅裏,燈火通明,唐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臉憂愁的拿著手機。
“她什麼時候不見的?”閆行之冷冷問道。
唐鎮看到唐筱,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婉婉,打她的電話也沒打通。”
於婉平時不會這樣,他打給於婉的電話,她從來不會不接。就算是做實驗,她也會在進實驗室之前給他打一個電話。
而現在,什麼都沒有。於婉毫無預兆的和他失去了所有的聯係。
唐鎮的手緊緊抓著沙發角,他咬著牙道:“我懷疑是她把婉婉帶走的。”
閆行之沒說話,他的想法和唐鎮是一樣,正要打電話讓手下去找於婉的時候,唐鎮的手機響了。
唐鎮揮揮手製止了閆行之的動作,他按了免提,電話裏傳來了於婉冰冷的聲音,“不用來找我了,我現在沒事。”
“婉婉,你在哪兒?”唐鎮連忙問道。
於婉微微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她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我在於姝那裏,你們不用擔心。”
唐鎮還想再問,下一秒電話就斷掉了,耳邊隻剩下“嘟——嘟——”的忙音。
唐鎮丟下手機,疲憊的說道:“確實在她那兒。”
短短的一句話,於婉傳達了三個信息點。她被於姝關起來了,於姝短時間內不會傷害她。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
所以,於婉才讓他們不要來找她。
閆行之安慰道:“哥,你放心,嫂子不會有事的。”
唐鎮苦笑道:“誰知道呢?於姝簡直就是個瘋子!”
唐筱怔怔的站在一旁,她慘白著一張臉,呐呐的問道:“你們說的於姝……是小姨嗎?”
糟糕,竟然忘了唐筱!
唐鎮的麵色瞬間變了,他矢口否認道:“不是!”
閆行之摸著唐筱的頭,淡淡的說道:“不是你的小姨,你小姨在國外呢,那個於姝是你媽媽的朋友。”
“哦。”唐筱遲疑的點點頭,看起來像是相信了閆行之的解釋。
閆行之摟著唐筱的肩膀說道:“唐筱,不要打擾你爸爸了,我們回家吧。”
在唐筱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眸漆黑而深邃,透不進半點的光。
唐筱點點頭,跟著閆行之上了樓。
唐鎮坐在沙發上,看著唐筱的背影,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
唐筱躺在床上,她本來是充滿了困倦的,可是她此時卻怎麼也睡不著,於姝的名字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眼皮漸漸重了,唐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想起來了,為什麼她這麼害怕於婉。
因為她害怕的不是於婉,而是和於婉長得九分相似的人。
她的小姨,於姝。
第二天早上起床,唐筱因為想了一夜的心思,睡眠並不是很好。
她拿著勺子坐在餐桌上,打了好幾個哈欠。
唐鎮關心的問道:“筱筱,怎麼了?”
唐筱不想和他們說於姝的事情,她隨意的找了個借口說道:“昨天被蟲子咬了,身上癢,睡不著。”
閆行之坐在她的身邊問道:“現在還癢嗎?”
唐筱搖搖頭道:“好多了,沒有昨天癢了。”
吃完了早飯,閆行之送唐筱到學校。
“唐筱,你今天下午應該提前放學吧?”閆行之忽然側頭問道。
唐筱咋咋呼呼的喊了起來,“小叔,你偷看了我的課表?”
閆行之沒有回答,他態度堅決的說道:“下課後我讓江文博來接你,你直接去我的辦公室。”
唐筱不開心了,她嘟起嘴說道:“小叔,我才不要去你辦公室呢,我和顧學霸都約好了,要去圖書館看書的!”
閆行之在害怕,他怕唐筱和於姝一樣,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帶走。
他冷硬的說道:“那就推掉。”
“小叔,你這種獨裁主義是要不得的!”唐筱坐在副駕駛上喋喋不休,試圖改變閆行之的想法。
然而,直到下車的時候,唐筱還是沒能爭取到下課後去圖書館的權利。
唐筱悶悶不樂的走進教室的時候,何蘇蘇拍了拍她的肩膀,“筱筱,禮物收到了嗎?喜歡嗎?”
“禮物?”唐筱一臉茫然。
何蘇蘇麵帶疑惑的問道:“我姐姐沒把東西給你嗎?”
唐筱微微一愣,立刻想到了昨天何采薇給他的那個發卡。
她恍然大悟道:“是那個發卡嗎?”
“對啊,我親自挑選的,作為上次那件事的謝禮,你喜歡嗎?”何蘇蘇笑問道。
劉亞莉陰陽怪氣的說道:“一個發卡而已,炫耀個什麼勁兒?”
何蘇蘇看了劉亞莉一眼,冷笑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小心再被關進局子裏。”
劉亞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閉上嘴沒有說話。
何蘇蘇小聲說道:“唐筱,昨天你不在,錯過了一件事,昨天劉亞莉被抓到警察局了……”
“何蘇蘇你煩不煩啊!”劉亞莉惱羞成怒的打斷了何蘇蘇的話。
何蘇蘇不服氣的冷笑著,“怎麼,你有膽子做,還怕別人說?”
何蘇蘇說得太含糊,又夾雜著劉亞莉的聲音,唐筱根本沒有聽清楚何蘇蘇的話。
她麵帶疑惑的問道:“蘇蘇,你剛才在說什麼啊?”
何蘇蘇看了劉亞莉一眼,鄙夷的說道:“你沒聽清楚也好,免得髒了耳朵。”
上課鈴聲響了,何蘇蘇還是沒有把之前說了一半的話說完。
班主任正認真的講著課時,忽然一陣巨響,腳趾的大門直接被踹開了,一個中年女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那小賤人在哪裏?”
她穿著一身繡花的旗袍,頭發高高盤起,臉上精致的妝容因為怒火而變得可怖,那雙血盆大口像是要咬人一般。
班主任停下講課,她皺著眉頭問道:“這位女士,請問你找誰?”
中年女人也不回答,她直接忽略了四十餘歲,一點氣質美貌都沒有的班主任,目光直直的投向了那群女同學。
那天不知道是誰給她發的信息,告訴她陳波那混蛋在外麵有人。她開始還半信半疑的去了藍灣酒店。哪知道開了門,小妖精早就跑了,陳波光著身子躺在那裏,地上還有女人的衣服,一看就是剛完事的樣子!
陳波那混蛋,嘴筆蚌殼還牢,死活不肯說。本來這事就要不了了之了,就在今天上午,她突然收到了一張照片。
陳夫人的眼神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了劉亞莉身上,她冷笑著開口道:“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我是陳波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