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你老實告訴我,那家夥到底去哪兒了?”倫敦警察廳內,重案組的沃森警長正麵帶怒色地對著一位英俊的小夥兒吼道,“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外麵晃蕩?連續三起意外傷人事件,居然全都說是被人催眠了,簡直匪夷所思。”
這段時間,羅半夏和杜文薑因為蔣小婕的案子暫時留在重案組協助工作,自然也聽說了那三起轟動整個倫敦的催眠傷人案件。就在這天早上,瑰麗酒店廚房的一名餐盤整理員拿菜刀砍傷了主廚;星之願理發店的一名理發師用剃刀紮進了一名億萬富翁的脖子;皇家照相館的資深攝影師用自己心愛的相機砸破了一名伯爵夫人的頭……而當這三起傷人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被逮捕之後,他們竟眾口一詞地聲稱自己是被人催眠了才犯下這些駭人的罪行。
波洛警員二十八九歲,一頭奔放的褐色卷發,一張比馬臉還長的俊臉,看起來頗有點兒卷福的神韻。聽了沃森警長的怒吼,他尷尬地笑了笑,說:“沃森警長,你也知道,他查案從來都憑自己的喜好,整天神出鬼沒的。從昨天開始,我就沒有見到過他了。”
他們口中的這個人正是倫敦警察廳重案組鼎鼎大名的神奇探員夏洛克。雖然與柯南·道爾筆下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同名,但此夏洛克與彼夏洛克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據說此人行事乖張,我行我素,除了查案不按規矩出牌之外,還非常的好色。
“可惡的老小子!那三名受害人怎麼樣了?”沃森警長無奈地問道。
波洛齜著牙,不好意思地說道:“瑰麗酒店的主廚因為用自己的手臂擋了一下,所以隻是被砍斷了手筋。伯爵夫人被砸破了額頭,有些腦出血的情況,目前仍在昏迷。隻有富翁皮斯克……因為剃刀紮入的部位就在頸動脈上,送到醫院搶救了沒多久,便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了。”
羅半夏輕輕歎了口氣,說:“這三名受害者來自不同的地區、不同的階層,從事著不同的職業。除了所謂催眠傷人的說法之外,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任何聯係。”
“聽說,那三名嫌疑犯都來自一個叫作‘自然之友’學會的民間組織。”杜文薑在一旁小聲嘀咕道,“這個組織的主要活動是學習和了解催眠的原理,並且通過催眠來達到情緒的緩解和人性的釋放。組織的形式相對來說比較封閉,必須有內部成員推薦才可以入會,並且一般情況下不允許退會。”
波洛點了點頭,說: “‘自然之友’的創始人叫作科魯茲,在英國是一名頗有名望的心理學家兼催眠師。”
“對,就是這個家夥,在昨天傍晚的催眠課上,對著一群傻乎乎的信徒信口雌黃說,你們每一個人在明天傍晚之前都將會殺死一個人。”沃森警長聽到他們的談話,像是實在找不到人傾訴似的插嘴道,“你們認為這可能嗎?這世界上真的有通過催眠來殺人的荒唐之事嗎?”
“當然了,沃森警長。”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仿佛來自地中海的旋風席卷了整個辦公室。
“夏洛克!”波洛興奮地喊道。羅半夏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長得又老又土的矮胖子,如香腸般厚實的嘴唇上還貼著兩撇猥瑣的小胡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屢破奇案、推理如神的神奇探員夏洛克?羅半夏心想,他跟波洛的長相對調一下,還比較符合人類對這兩個名字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