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堂子死去的頭天夜裏,來來也撞見春堂子了。他不敢跟人說他為什麼會撞見春堂子,可他確確實實是撞見春堂子了。
來來是很膽小的人,可他那天夜裏卻像遊魂似的在村裏蕩來蕩去,像一條被人攆著的狗。幾天來,他心裏像有一蓬火燒著,燒得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隻是心急火燎地在村子裏竄來竄去……
夜靜靜的。月光像水一樣瀉在大地上,樹影兒黑黑白白地晃著,碎著一地小錢兒。狗咬了兩聲,誰家的老牛在倒沫……來來就是這時候撞見春堂子的。他看見春堂子一個人在黑影兒裏站著,離他不遠處就是那高高矗立著的樓房,春堂子靜靜地望著樓房……
後來,來來就轉到他不願說的地方了。他本來想熬住的,可熬著熬著就熬不住了。他根本沒想春堂子為什麼會站在那裏。他來不及想,就轉到麥玲家後院去了。這天夜裏,假如在路上碰見女的,他會撲上去的,不管是誰他都會撲上去。他熬不住了。他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了。
他在麥玲家後院裏站了一會兒,便悄悄地貼到後窗上去了。在後窗前,就著那一條細細的小縫兒,來來看見麥玲子在屋裏洗身子呢。麥玲子赤條條地站在水盆裏,手一把一把地往身上撩水,“嘩啦、嘩啦”的水聲像撩在來來的心上。來來渾身抖了一下,就開始“摸”麥玲子了,他是用眼“摸”的。他知道偷讀的是“禁書”,可他的眼還是死死地貼到窗縫兒上去了,那貼上去的獨眼燃燒著火焰般的亮光……
……他先摸了麥玲子的臉,那臉兒圓圓潤潤的,紅撲撲的泛光,很嫩,嫩得能掐出水兒來。然後他摸了麥玲子那白白的細脖兒,那脖兒像瓷瓶似的很光滑。他立馬就抱住了“瓷瓶兒”,竟美美地在麥玲子的小嘴兒上親了一口!那嘴唇紅紅軟軟,肉兒很香甜。接著他把麥玲子的眼兒眉兒鼻兒全煮了!他先是急急地瞥了那沾了水珠兒的亮肉,隨後像小孩吃糖似的,一點一點地品,品得很細。麥玲子的乳房被他那雙髒手徹底地糟踐了,兩座聳起的乳峰間有一道淺淺的肉溝兒,他的臉貼在上邊親了一下,涼涼的,他覺得涼涼的。下邊不遠處是麥玲子的肚臍兒,肚臍兒很圓,是雙的,像扣子一樣。淺淺地歪著一點亮黑。他摸了摸,溫溫的,有一點腥。他覺得有點腥。麥玲子腰上的肉是淺紅色的,像葫蘆似的曲著,慢慢地弧上去,又慢慢地曲下來,那曲著的亮身子很好看。他在麥玲子的腰上捏了一把,肉兒很緊,亮緞子似的緊。他還數了數麥玲子身上的肋骨,隻是數不清有幾根,也就不數了。再往下來來的呼吸粗了,他怕麥玲子聽見動靜,便死憋著,憋得脖頸都要炸了。他很想摸一摸,可麥玲子總是動,老讓他摸不著。那地方太饞人了!來來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女人的這地方,他極奇怪也極感驚訝,女人像玉兒一樣淨的身上怎麼會長出那樣的東西呢?他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下處,他醒了,自己這地方也是有的。男人有,女人也有,看來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他覺得女人不該長這種東西,那麼白那麼細那麼軟的女人身上不該長那種東西。往下他摸了麥玲子的大腿,麥玲子的大腿渾圓細白,摸上去光光的,他忍不住想親。極快,他便在那細白的肉肉兒上留下了兩排牙印,他覺得他留下“記號”了。趁麥玲子轉身的時候,他又捏了捏麥玲子的屁股,麥玲子的白屁股上有一個小小的黑痣兒,小白屁股一扭一扭的,那黑痣也一亮一亮的,顯得很好看。他拍了拍,又拍了拍,當然是輕輕拍的,那小白屁股涼粉似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