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穀子問的問題,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我隻見過許願池裏投錢的,還真沒見過佛堂壓錢的。這件事兒我好奇了好長時間,之前一直沒機會問,現在靳穀子問了出來……他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所以幫我問出來了?
顯然這隻是我的疑心病,靳穀子才沒有想那麼多,他感到好奇,就問出了口,就是這麼的簡單。以他表現出來的心智,恐怕看不深,看不透。
靳安笑了笑,他講給我們說:“普通人家的佛堂裏,有的會放元寶或者是現鈔,那是老百姓口中說的錢供養。願望是美好的,希望家裏財源廣進啊,之類的吧!而仙家的堂口壓錢,那就不一樣了,那叫壓堂錢。壓堂前會有個最低標準,隻能多給不能少給,少了的話你就會欠仙家的因果,那就不是給錢能解決的了。當然,也有不放壓堂錢的,這個嘛又有另一種說法……”
靳安就像學堂裏的老師,他講解的倒是挺有趣。我的好奇心是得到了滿足,而看靳穀子的表情還是那個樣子,他聽沒聽懂我就不知道了。
這兩個人真是夠無聊了,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大好的假期不出去玩,就呆在香火鋪裏發呆。吃完了中飯等著吃晚飯,吃完了晚飯又等著吃宵夜,一直到徐天戈回來靳穀子才告辭……他的智力好像真的有問題,不然為什麼連起碼的禮儀都不懂?
我很委婉的向靳安請教了這個問題,可我都沒說靳穀子智力的問題,靳安就惱了。像是我在侮辱他一樣,甚少動怒的靳安臉都氣紅了:“你真是,你真是欺人太甚!我朋友來我家找我玩,跟你有什麼關係?還用看你臉色嗎?”
“我沒那麼說啊!我就是隨便和你聊聊啊!”我冤枉啊,我隻是想了解了解情況而已,“我就問問你他……”
“你不用問!也用不著你問!”靳安有點神經敏感了,“我朋友好著呢!用不著你問東問西的!”
這下好,別說靳安惱火了,我也是真生氣了。本來因為靳穀子的事兒我就很煩躁,沒有地方可以訴說這種煩躁,我整個人焦慮又難安。我不能和白惠訴說,我也氣的不樂意和靳安呆在一起,拿起外套轉身出門了,我沿著大街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走。
出了門被冷風一吹,我稍微清醒冷靜了一點。而冷靜下來的我想起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我能去哪兒?
我在這兒沒什麼認識的人,能借宿的地方隻有靳安家。現在和靳安吵了一架跑出來,我好像真的沒什麼地方可以去。
除了,木哥那兒。
雖然我很不喜歡墓地那種地方,可是我實在是太想找人說說話了。哪怕不聊靳穀子,胡扯幾句也行。坐上最後一班去公墓的車,我下了車直奔木哥的小木房而去。
我敲了敲門,裏麵沒人應。門沒有鎖,我自己走了進去。木哥的小屋裏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垃圾堆的快要把門口堵住,床鋪髒兮兮的,報紙雜亂無章的堆在啤酒瓶箱子搭建成的床板上。爐子裏的火還在燒,溫度不算冷。桌子上放的茶杯還在冒著熱氣,估計木哥剛出去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