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季(2 / 2)

他開始清除凶手的真正意圖,之所以留著他一個人不殺,或許並不是因為自己沒回家而躲過一劫,而是想讓他做一隻替罪羊,一隻無法反抗,隻能坐等宰殺的替罪羊!

見蘇子文痙攣得已經無法行走,警員走上車將他連根拔起,拉著銀光閃閃的手銬扯出來:“如果可以,真他娘的想打你一拳,人渣!”

審訊室裏,看著那些所謂得證據,名為蘇子文的少年一麵流著淚水,一麵瘋狂地怒吼:“不是的,不是我做的!”

那把刀,染血的刀柄上,有他的指紋。

監控沒有拍到任何他去書店的記錄,表明他在說謊。

沒有一個足以證明蘇子文不在場的條件。

你感受過絕望嗎?

蘇子文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絕望,他的辯解在證據麵前已經是徒勞,之前的證詞被毫無保留地推翻,現在的少年隻能哆嗦著坐以待斃。

不行,我必須要親眼見證凶手被繩之以法,為父母,為妹妹報仇。

不會死,我不會死,我還有機會,我還未成年,哪怕是把牢底坐穿,出來之後我也要……

“明天會開庭嗎,這種畜生,槍斃一百次都在所不惜。”

“不會公開審理,民憤可是不好掌控的,還未成年,這樣年紀輕輕的殺人魔,你也知道下場挺不錯。”接受移交的法警聳聳肩打了個哈欠。

“把他和那個老瘋子關在一起吧,怎麼樣?”

“你瘋了,兩個殺人魔若是大打出手怎麼辦,出了事我們可擔不起!”

“開個玩笑,切,住單間,便宜他了。”

冰冷的手銬折射著昏黃的長燈,鐵柱被排列得整整齊齊,少年雙手抱著膝蓋蹲在水泥床邊,他已經夠累了,這一天他在審問室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到,卻不斷辯解和麵對質疑,當下眼眸漸漸開始被漆黑纏繞,肩頭搖搖,不久便昏睡起來。

蠟燭在黑暗搖曳,少年閉眼微笑雙手合十,喃喃了一陣後一口氣吹滅。

“生日快樂,祝賀我們家子文順利進入火箭班,爭取以後考個好大學,小鈺啊,你好好向你哥學學!”

“切,我用得著向他學?成績好了不起啊,木頭腦袋。”

“我說閨女啊,今天好歹是你哥生日,能不能收點性子?”

“哼,生快啊你。”

戴著紙皇冠得蘇子文咧嘴笑了起來,他抹了點奶油,抬手瞬間塗在蘇子鈺光潔的額前:“謝謝啊。”

“蘇子文你可以!”被點了奶油的少女皺著可愛的瓊鼻,咆哮一聲抓起蛋糕上的水果塊就要反攻。

“兒子,頭發找個時間去剪剪,這麼長,遮住了那張帥帥的臉了都!”中年婦女帶著笑容阻止了女兒,而後她擺弄著蛋糕,抬眼剛好瞅到自家兒子亂糟糟的頭發。

“呃嘔——”

花季,是燦爛奪目的,它有著專屬於青春的芬芳氣息,它本該要迸射著難以遮掩的活力,無時無刻。

記憶中的蘇子鈺在那天做了一個幹嘔的可愛姿勢,清晨的蘇子文腦海中忽然閃過匍匐在親人身上的刀口,刺眼的血跡猛烈騰起,墜落,濺射開來,他跪在地上真正地幹嘔起來,咳出一灘黃色的胃酸。

液體照出了他那張憔悴的臉。

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少年緊緊咬住牙關。

他知道自己的花季凋零了,連同親情一起,有那麼一段時間,蘇子文意識模糊,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他有懷疑過是不是自己有精神分裂,確實是自己殺了最最親愛的家人。

允許他考慮的時間不多,他明白接下來自己需要絕對的冷靜。

不對,每一個時間點都記得很清楚,不可能穿插著凶殺。

家人死亡的時間是當天下午6時14分,一中在17時40分放學,而他因為借了書店的書要還,沒有和蘇子鈺一起乘車回家,可到了書店才發現關門了,他隻好原路返回,道路邊的監控應該有拍到自己,可為什麼負責監控取證的警察都說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不在場?

所有情況都隻能指向一個點,為了讓一隻替罪羊完美得被宰殺,所鋪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