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葉子撫摸上尹夕兒那順滑的發梢,蒼老略顯哀傷的聲音低沉的說道:“孩子,你錯了……不是爺爺希望你怎麼做,而是你自己想怎麼做,你是爺爺的寶貝,爺爺隻是一心的希望你能夠開心、快樂、把你永遠的藏匿在爺爺為你營造的溫室花房裏,可是,總有一天你要長大的,要自己去接受陽光的潤澤,要去自由自在的生長的!”
“可是……爺爺如果不快樂,夕兒又怎麼能夠活的自由自在,活的開心呢?”
一滴又淚水從尹夕兒的眼眶中不斷的流出,似乎把藏匿了16年來的淚水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尹夕兒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痛,輕聲的哽咽出來,而且聲音逐漸的又笑聲低吟變成了放聲大哭……
似乎要把剛剛那壓抑在心頭裏的一切,全都要釋放到這無盡的淚水當中……
此時此刻……
尹夕兒,真的覺得在她心裏一直建立的那個屬於自己的城堡,在這一瞬間,塌陷了……
寂靜的大廳裏,沉悶的空氣中,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各自想著各自心中事情。
尹夕兒那張已經被淚水沾濕的雙手,在胸前緊緊的攥在一起,平日裏那卡哇伊,沒有絲毫煩惱的小臉,此時也緊緊的皺在一起。
她此刻的心情無比的糾結……
閻冥澈和藍澤炫的眼神從尹夕兒回到大廳後就沒有離開過。
坐在前方那高高在上的陛下,環視四周,看著那一張張陰沉的臉頰,然後開口道:
“大家應該都清楚我請大家到這裏來的目的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各自有著個各自的心思。
是為了皇族的婚事?
還是因為諾拉家遺留在外麵的親身女兒?
還是說來商量一個處理方式?
可是……
自從尹老爺子和尹夕兒回到大廳後,原本眾人以為會大發雷霆的陛下,此時卻是異常的平靜,這種不安的平靜更是給了人心裏無比巨大的折磨。
陛下沒有理會眾人的表情繼續說道:“既然諾拉家失蹤了16年的女兒已經從新回到了諾拉家,那就應該遵從皇室流傳下來的那個規定,與澤完成婚禮!”陛下的聲音很平、很靜、很低沉、但是卻給在場的每一個心靈深處無比的震撼。
隻見諾拉夫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經過精心雕琢的臉頰,頓時失去了剛才那引人注目的光澤。
“陛下,當初的一切都是我擅自作主的,希望陛下不要責怪夕兒和尹伯,所有一切的罪過都讓我來承擔吧!”
說完底下了頭。
而此時站在一旁渾身已經顫抖不已的尹老爺子頓時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那蒼老的聲音顫抖的說著“陛下,如果當年沒有尹家,老朽這條老命早已經丟失了,就算小姐有罪,還希望陛下能夠網開一麵,所有的罪過都讓老朽來承擔吧!”
“哼!”
一個低沉的音調又鼻腔中傳來,帶著怒氣,帶著更多的是不屑。
“諾拉夫人,你以為從尹夕兒出生的那一刻把她送出諾拉家,她就可以永遠的和諾拉家沒有關係,和皇家沒有關係了嗎?諾拉夫人,你太小看了皇家的勢力了!其實從尹夕兒出生被抱出諾拉家送入尹家,一直到她長大,都有人無時無刻的盯著她,向我彙報這一切的工作,但是,皇家與諾拉家自古傳先來的規矩不能變,所以,或許我更應該感謝,尹夕兒的出現,解決了這一樁婚事!”
然後陛下掃過地下諾拉夫人那已經變的蒼白無力的臉頰,然後掃過身後眾人那一臉詫異的表情,無情的宣布:“諾拉夕兒就是埃德爾.澤的未婚妻,婚禮定在兩個星期後!”
藍澤炫那一直糾結在半空中的那顆心,在聽到這句話後頓時安穩的降落了下來,嘴角一抹笑容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漸漸的擴散開去。
但是緊接著一個冰冷的,毫無情調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我不同意!”閻冥澈那雙一直凝滯著尹夕兒麵容冰冷的眸子,掃過藍澤炫落到了陛下身上,依舊堅定的語氣重複著剛剛那句話,“對不起,陛下,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哦?”隻見陛下眉毛微跳,然後將視線由閻冥澈的身上,轉移到了閻西哲的身上。
“陛下,夕兒自小便與澈有著婚約,所以……”此時閻西哲心裏也有點納悶,自從尹夕兒進入閻宅後,他就從來沒有給過尹夕兒好臉色看,如今怎麼會突然間反對這場婚約,而且情緒居然這麼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