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汐月小嘴一揚,指揮著老太醫和小宮女:“快點,別幹看著呀!你……”她一指老太醫,“還不快去給皇帝哥哥把脈。”又一指小宮女,“還不快去打一盆水來。”
冷若楓不安的靠在床頭:“月兒,你……在我睡著時,做了些什麼?”
她的心裏一疙瘩,臉色一變,聽那話裏好像她非禮他了一樣,她頓時覺得無趣:“沒幹什麼,隻不過是發現你發燒了而已。”
冷若楓又問:“朕……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夢話?”
冷汐月的臉色更加窘迫了:“皇帝哥哥,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恩……我隻是安慰了哥哥幾句。”
那身影果然是她!
冷若楓也有些尷尬,心中卻如吃了蜜一般甜蜜。本來嘛,昨晚故意在殿外淋了一夜的雨,就是為了看她著急的神色。
他岔開話題:“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聽起來怪別扭的。”
冷汐月的眉梢不自然的跳動了一下,還好那個小宮女已經端來了一盆水。她出了口氣,心中暗道:好機靈的宮女,待會兒一定要提拔提拔她!
這念頭不一會兒就被打消了。
這水是打來了,可這是熱水,而且又沒有毛巾。
她嗬斥道:“你這小丫頭,這辦的算是什麼事啊!我是叫你打一盆涼水來,你倒好,打了一盆熱水來,而且還沒有毛巾!”汐月一條條數落她的罪狀,義憤填膺,卻又沒有像其他妃子一樣直接處罰宮女。
那小宮女趕忙跪下:“殿下恕罪,奴婢該死!”
冷若楓脈也把完了,站起身來。看著這活潑的場景,他笑了起來。這皇宮裏,多長時間再沒有了那歡聲笑語。
這就仿佛有回到了從前。他坐在龍案前看“四書五經”,冷汐月閑得無聊,對著一位宮女直發牢騷,吵得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隻得陪她在禦花園裏撲蝴蝶。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月兒,這首詩,可否對上你在茶樓所做的那首詩?”若楓說罷,引來汐月的一聲驚歎。
她曾記得,這是李清照所做的《一剪梅》,又怎麼是出自冷若楓之手?
完了完了,這個時空都亂了。
她頭腦直發脹。
忽然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病了呢?可真是怪事。”
“這個嘛……大概是國事操勞吧……”他顯得有些尷尬。他若是實話實說,冷汐月一定會轉身就走。
再也不理他。
“注意自己,萬事小心。”冷汐月補充一句。
他微微一笑,心中滿是奸計得逞的竊喜:“沒什麼,不用擔心我。我病了的事,宮裏怕是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得了吧!”
冷汐月輕輕一聲笑:“放心,不會有多少人知道的。我知道邊疆戰事緊急,倘若讓別人知道楓哥哥病了,朝中還不亂了套?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本來心裏也不樂意,費這麼大勁再怎麼說不能就這樣走了吧。但又顧及到冷汐月的身份,還有懷孕的刑七七,也無奈答應。
冷若楓輕輕一點頭,喃喃道:“果然是我的好妹妹。”又好似獨語,轉了個身,安然睡下。
冷汐月收起笑顏,接過小宮女遞過來的濕毛巾,輕輕敷在他的額頭上。
老太醫的藥單子也寫好了。她命小宮女和老太醫一起去拿藥。
偌大的宮殿裏,又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冷汐月本來打算離開,卻看到他身體還有些不適,也不忍心離開他,獨自一人離開。
冷若楓眉頭緊皺,頭上滿是汗水。金色的衣衫也被汗濕。好像一睡著,就會進入噩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