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是個啥?”男子推了下旁邊開車的同伴。
“啥啊,開車呢。”一頭亂糟糟的卷發,肥肉從臉頰掛到脖子上的男子轉頭對推他的同伴說道,眼睛往同伴指的地方看去。
“喲!”肥肉男眼睛一眯,放慢了車速。那隱約裸露在雪中的白花花的身體對他們這些做皮肉生意的可是太清楚了。
“下車看看?”最先看到的男子問道。他戴著一個褐色針織帽,掃帚眉大眼珠,頜下鋼針胡子老長,有段時間沒刮了。
肥肉男看了看他,緩緩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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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小子命大啊。被打那樣愣是沒死,你說邪乎不?”
“是啊,我也奇怪,我以前在東北的時候,去喝酒,有個傻逼喝醉了撒酒瘋,我拿個啤酒瓶子對著那人腦袋就是一敲!”
“你猜怎麼著?嘿!瓶子沒爛,那人兒倒下去了,死了!”“你說晦氣不?要不然也不能來幹這活啊。”
“這小子全身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愣沒死,命大,命大啊。”
“命是撿回來了,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是殘廢了。”
one睜開眼,望著天花板。想動,稍微一用力全身便疼痛難忍。
“你說他這”
“醒了。”肥肉男打斷他的說話往47視線中走來。
“小子,醒了啊!不錯嘛,換別人兒早死了十回八回了。”肥肉男咧嘴笑道。
“你呀命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沒錯。”掃帚眉男子也走過來。此時他的針織帽已然摘下,平頭。頜下的胡須也已理幹淨,整個人倒也精神。
one輕輕轉過頭,看著他們,眸子清亮。
“你哪兒的啊?”平頭男子問道。
one不出聲,“哪兒”是什麼?
見他不說話,平頭男和肥肉男兩人麵麵相覷。
“你叫什麼名字?”肥肉男又問道。
One望著胖男子,不解其意。
“你叫什麼名字?”瘦男人又問道
One仍是不說話,一臉疑惑地望著平頭瘦男人
“喔,我明白了!”胖男子用食指指著自己說道:“超子,你叫我超哥就好。”突然想想覺得不對“這麼小的孩子叫叔叔還差不多”
又指了指平頭瘦男人“阿峰。”
阿峰一愣“啥。”
“你名字!”超哥說道。
“我名字是。。。。。。。噢!對對對,我叫阿峰,阿峰”怕one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咧嘴一笑。
“one”這次,one似乎搞懂了他們的意思。
“啊,什麼玩意?”超哥沒聽清。
“one”
“毛,他說什麼呢?”阿峰也把耳朵湊了上了。聽不懂!
“one”
“萬,是吧?”超哥看向旁邊阿峰。
“萬?”阿峰問道。
“one。”
“這名兒倒真怪。”阿峰轉頭對超哥說道。
“是挺怪啊——你有父母嗎?”超哥問道。凸出的將軍肚在他俯下身子與47說話時顯得很怪異,像個一碰就爆的氣球。
one望著他,一臉茫然。
阿峰男皺了皺眉頭:“那你有親人在這兒嗎?”
one又轉頭望著他,盯著他,沒說話。
阿峰和超哥站起身子。
“一問三不知啊。”超哥說道,眼睛裏滿是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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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超哥和阿峰輪流給他換藥、喂飯;雖然one身上的傷還沒好,氣色卻已紅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