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暮色已深,唯有那輪殘缺但很皎潔的半月懸掛高空,將整個山穀都襯托的詭異無比。
看著麵前已經被自己拿拳頭砸的六竅出血的孤狼,楊磊這才不甘的甩了甩拳頭,隨後借著那涓流不止的溪水擦拭著指骨上的傷口,隻見如今在他中指底部的指骨位置,由於在擊打孤狼那硬度極高的頭蓋骨時而擦破了皮,此時四根手指的關節處無不泛出陰森的白骨。
從背包中拿出一卷紗布和粉末狀的藥物,均勻的塗抹在傷口處,一陣蜇疼頓時讓楊磊清醒了不少,他呲牙咧嘴的來到那隻已經口鼻冒血,早就斷氣了的孤狼旁邊,想到這畜生臨死前居然還在向自己的同伴求助,他又是一腳踢在了其腹部。
看著如同死魚一樣的癱在地上的那隻孤狼,楊磊有些不甘的拿起背包轉身走了,如果不是時間來不急,他肯定得把那隻臭狼身上所有值錢的部位都解剖下來,雖然這種雜交的銀月凶狼與純種的銀月凶狼有著很大不同,但除了那身皮毛,其餘的想必差價也不會太離譜,但與那即將到來的狼群相比,這些統統都成了楊磊的身外之物。
世界上每種動物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性,狼也不例外,在風暴戰爭前,它們是一種能夠以肉食為主的猛獸,專門獵捕兔子、野雞、鹿等弱的生物群體,以此來滿足他們的需求,但直到風暴戰爭爆,暴君病毒擴散,黑暗時代來臨,這些基本的食物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了,所以,在他們眼中,人類感染者的腐肉和屍體也是不錯的選擇。
雖然它們本體經過病毒侵蝕,但與生俱來的習性卻沒有改變,變異後的狼依舊喜歡在夜間活動,每當傍晚後,饑餓的狼往往成群結隊的出來覓食,組建成臨時的狼群。當他們遇到危險時就會出低聲的嚎叫,這種叫聲就是他們相互聯係的通訊信號,假如周圍存在有其他狼群,在聽到同伴出的危險預警後就會立馬趕過去。
也正是這一點,才讓楊磊連戰利品都不要了慌慌張張的逃離現場,縱使根據他的精神探測方圓幾裏內沒有現狼族的出沒,在這縱橫交雜,什麼事都有可能生的原始森林裏,又有什麼是的準的呢?
心駛得萬年船。離開事地點的楊磊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現在他跟剛才那隻孤狼的狀態是一樣,都已經餓到了極點,並且,與那畜生不同的是,他還要時刻擔心自己那個黑色氣旋會不會因為受到刺激而產生更強烈的饑餓感。
“誰?!”
忽然,楊磊停下了腳步,時遲那時快,楊磊確實很餓,並且根據聯邦人體學家表明,饑餓和站立都能使人的大腦保持清醒狀態,可以讓注意力更為集中。
滿臉塗著迷彩的洛克,手中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尼泊爾軍刀,悄無聲息的蟄伏在密林中,並且由於他掌握了家族裏一種十分有規律的呼吸方法,所以就連一些軍方的王牌狙擊手遇見他也要羞愧的低下頭來,但就是這樣完美的偽裝,卻被楊磊一眼識破。
“蹭蹭”兩下,手起刀落,看著那兩杆被自己齊齊斬斷的拇指粗的樹梢,洛克有些不甘的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你躲在這裏幹嘛?”楊磊道:“守株待兔,還是專門就為了嚇唬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