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進。”
這是一間風格極其矛盾的辦公室,紅桃木地板一塵不染,窗戶朝南敞開著,使得明媚的陽光得以進入,空氣中細微的顆粒物正在折射下肆無忌憚的跳舞,而背對著窗戶的角落裏,則安置著一張黑鷹金屬桌。
桌子隻有一麵支撐,另一麵完全懸浮在半空,雖然楊磊知道這種製作工藝憑借的是內部結構的穩固性,還有基座的大重量,但看到此刻白炎章正頭也不抬的伏案奮筆疾書,心中還是不禁擔心會隨時從中倒塌。
“老白,我來看你了。”楊磊走上前,訕笑的道。
前者依舊,頗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意思在其中,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算是回應過了。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內奸了!”楊磊聳了聳胳膊,道:“諾,你看,我也為此付出了不的代價。”
“啪”的一聲,白炎章將手中的鑲金鋼筆往桌子上一扔,抬頭注視著楊磊,對他的傷勢毫不理睬,赫然大聲喊道:“你這是對我的極其不信任!”
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掐腰,鬆了一下緊係的商務領帶,白炎章怒斥道:“我們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你事到臨頭居然懷疑到我頭上?你忘了是誰給你那麼大的幫助了嗎?你忘了是誰……”
“幹你們這行的,應該都知道吧。”楊磊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平緩的道:“這個世界上,誰能不可以信任……這是特工的辦事原則。”
“那也不行!”白炎章一揮手,搶過楊磊手中的車鑰匙,:“既然你懷疑我,那麼我也有權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還沒到跟一個對我充滿猜忌的人合作的份兒!”
“我們之間的合作終止,請回吧。”白炎章道:“如今你跟那個酒鬼已經洗清冤屈,國安局以後也不會再去幹涉你們的生活了,你們都名副其實的成了帝國的功臣。”
歎了口氣,楊磊來到窗前,眺望著底下的景物,忙忙碌碌的行人,鬱鬱蔥蔥的樹木,可謂是花香鳥語,再加上那藍碧雲,將眼中的視野映照的就像一幅顏色飽滿的油畫般美麗。
突如其來的安靜,整個房間內隻能聽見白炎章坐在椅子上那氣喘籲籲的聲音,楊磊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真生氣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平靜的聲音從他背後傳出。
“你你知道誰是內奸了?”
“對。”
楊磊轉過身,笑而不語的注視著白炎章,後者沒有給他好臉色,隻是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從中掏出了一盒沒拆封的戰神香煙跟打火機,拋給楊磊一根後,他自顧自的點燃。
摸著手中的香煙,楊磊的笑意越濃了。
“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
白炎章躺在椅子上吞雲吐霧,一副癮君子的模樣,透過那迷離的煙霧,楊磊看到他衝自己搖了搖頭,四目對視,楊磊當即心神領會。
“唰唰唰……”這是筆尖劃過紙張的摩擦聲。
將手中的紙條推到楊磊麵前,白炎章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紙條上麵隻有簡單的一句話:房間裏有竊聽器。
楊磊看後恍然大悟,暗道原來這子剛才是裝的,不過隨後一想,頓覺整個後背都是冷汗,白炎章是誰?聯邦駐華夏軍區的國安局長,這裏又是國安局的辦公大樓,誰會敢在局長辦公室安裝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