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雨娟開始向齊茵細數石凱文在大學裏的忙碌,身為學生幹部,開會、討論、組織活動、安排各種事項……這是齊茵沒有參與過的他的生活,她當然很想多聽一些。
柯雨娟幾乎了解石凱文在學校裏所有的事,包括緋聞,包括石凱文的一些愛好,就差沒把他吃飯睡覺上廁所的時間也給準確地報出來了。
當然每一件事石凱文的身邊都少不了有柯雨娟,最開始聽起來隻是讓齊茵覺得石凱文真的很忙很有領導的才能和魄力,但繼續聽著柯雨娟地細數,就會忍不住地想,為什麼每一件事都是他們兩個一起?讓人都忍不住想象是不是他們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了。
對於石凱文在學校的一些緋聞,齊茵當然不會毫不知情,但都心知肚明那些都不是真的。石凱文在她的身邊有“監工”,他那些哥兒們何止和他關係好,他會交那麼多朋友還不是因為齊茵先與大家打成一片,石凱文為了“宣示主權”才會進而與那些朋友混熟嗎?他們兩個可以放心對方當然也少不了朋友們的心明眼亮嘍!
可是對於柯雨娟,高中同學,卻好像沒人提起過,因為都是熟人的緣故嗎?
……
“有一次我們聚會,大夥都喝了不少,我喝得醉醮醮的,結果最後還是凱文把我帶到酒店睡了一晚呢!”柯雨娟美滋滋地說著,突然像是感到錯誤一樣,伸手捂住嘴,“茵茵,你不要誤會,我們之間沒什麼的,真的沒什麼的!”
她急速地澄清,齊茵感到心中的大石越來越沉重,卻還是虛弱地衝她一笑,“你不用在意,我想信你。”
“那就好。”柯雨娟客氣地說。看著齊茵變了臉色,她心中泛起冷笑。這隻是一個開始罷了。
她開始懷疑了嗎?
不,她不懷疑。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一絲一毫都不動搖呢?
孤男寡女,還喝了酒……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他們在酒店共處一夜,真的什麼都不會發生嗎?
齊茵絕對相信石凱文的感情,心靈上的忠誠她可以保證,但是肉體的呢?她要怎樣去想象?她能接受怎樣的真相?
不!她不要再想了,小娟說的不是真的,她那晚喝醉了,什麼都記不清,一定是她記錯了,一定是這樣!
她拚命地安慰自己,連柯雨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注意。
☆☆☆
那天之後,柯雨娟就經常去找齊茵,有時是約她出門,有時是直接到齊茵家裏,到了後來齊茵已經有些反感她的出現了,最初聽她講起凱文的事情的時候,她還覺得能了解更多凱文的生活很不錯,但是越到後來她越能感覺到在小娟的敘述中,她總是把她自己和凱文放在一起,總是這樣,齊茵知道自己不該多想,可是……她真的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齊茵也想拒絕她的到來,但是出於禮貌,把客人拒之門外總是不太好的。所以她隻能暫時命令自己放寬心,暑假也快結束了,離平靜的日子不遠了吧!
柯雨娟眉還在飛色舞地敘述著與石凱文在學校的事情,那表情中的滿足和喜悅卻感染不了齊茵。
齊茵是真的不太想聽她一直說凱文的事,但是她似乎較勁一般,非要說給她聽不可。
齊茵的確是有點大大咧咧,但這並不代表她真的就什麼也看不清哪!
柯雨娟話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最初時,這些話對她是不會有絲毫的影響的,但——
一次、兩次、三次……
再多的信任也抵抗不過這樣日積月累的破壞呀!
☆☆☆
這些天來,連處於極度忙碌狀態的石凱文都看出了齊茵的不對勁。
他擔心地握著她的手問,“茵茵,你最近怎麼了?好像精神不太好。”
齊茵看著他,笑著搖搖頭,“有嗎?可能是電視看太多了吧。”她朝他吐吐舌頭。
“是這樣嗎?”他懷疑。
“一定是!”她做個鬼臉逗笑了他。
她差一點就開口問他了,但是……
問?她怎樣去問?她問得出口嗎?問關於他和雨娟到底有沒有什麼事?問雨娟說的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問不出口的。這段時間,他太累了,而她太怕了。
拖吧,最好拖到把這些通通都忘掉!忘掉了,就什麼都不用再想了。
☆☆☆
這天,柯雨娟再次來訪,齊茵依舊麵帶微笑歡迎她。
不管怎麼說,柯雨娟既然來了,她就會盡量放空心思全心地對她,把她當成好朋友那樣,避過自己的偏見與疑慮。
“其實我有事想跟你說!”柯雨娟一瞬不眨地望著她。
齊茵沒有多想,“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