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字於現代漢語中的詞義解析為不完美的、有缺陷的,但於古法中則多用於形容及隱晦的形容手法。比如現代最為人們熟知的“菊花殘”,便是源於古法之用。
殘客在大隋作為特定用法,意指男生女相,且用身軀換取豪門世家身份或錢財的一類人。青樓妓館中的兔爺便是其中一類,不過論身份卻要比殘客低的多。能做殘客者無一不是兔爺中花魁一類的人物。
實則早在觀看籃球賽時這小王爺便瞧中了青衣小童,隻因周圍人多眼雜,沒有上前搭訕。畢竟,殘客於豪門世家中雖已是眾人皆知的存在,但豢養喜好此類人依舊不受外人所恥,並不如方同前世所在的明朝時期那般光明正大。於是,他們隻好等到人少之處再做打算。
這裏邊便有社會形態發展的過程說法了,大隋民風開化,女子追男、婦人改嫁、性情浪蕩也是正常之事,甚至某些婦人們還以相互比較麵首為榮,既然兩性尚且隨意,何須張冠李戴,找那同性相撫?
用句現代語:“兔爺不是病,得起來真要命!”
當小王爺一行人找到青衣小童之時,青衣小童和華衣少年正由方同領著在羽毛球場裏練手。
相比較刺激無比的籃球,羽毛球更加顯得優雅和精致,青衣小童沒了興致,蹲在一旁,以兩手撐額,柔嫩的皮膚在兩頰上頂了個嘟嘟囔囔的小包,小嘴外凸,煞是可愛。
反倒是從小受盡宮廷規矩雕琢的華衣少年頗為喜愛,那羽毛球落在球拍中的砰砰聲,清脆裏透著三分憋悶,擊打時不僅要思索如何把球往哪裏打去,還要求手腕與全身肌肉相互協調,便是行走也透著十分濃重的規則。
區區一塊不大的場地裏,伸縮綿烈盡皆上演,一種無形中透著壓抑和短暫爆發的矛盾激情悄然變化,實在像極了華衣少年平常處理政事中勾心鬥角的形態,直叫他愛不釋手,不時一個吊球把方同追得狼狽不堪,立時大呼過癮,甚至想到回去便要將羽毛球在宮廷中推廣開來,當做宮廷之人的常做遊戲。
“咦~~~哈哈!你三我九,再有一球,此局我可就又贏了!”眼見羽毛球優雅的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悠悠然飄落在方同後場的底線上,且得意的跳了兩下,華衣少年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道。
他一手叉腰,成人字形斜斜站著,手腕輕轉,把羽毛球拍耍得團團轉,靈巧的好似他身體中的一物一般,直叫方同鬱悶非常。
直至此時,方同才陡然間明白一個道理:千萬不要把古人當傻子!
很多事物並非他們不懂不明白,而是礙於社會發展力的約束,沒有那個念頭,一旦念頭生出,他們並不比現代人低劣多少。
方同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吐出的熱氣化作氣霧在麵前悠悠飄散,雙腳打顫,兩手發軟,一聽比分,登時心灰意懶,索性往地上一躺,斷斷續續地道:“不玩了,不玩了,我一直不相信塵世間有所謂的天才,但見了你,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與生俱來的天賦。”
說也是的,先前見了張武兩手一拍就能灌籃,此時又見一個華衣少年,隻是輸了個三分之後就能拉能上,把羽毛球當做吃飯睡覺似的,遠近高低耍得他團團轉,這叫他一個現代人還怎麼活啊?
或許在腦力上他還能占點優勢,但在這般體力活上,上輩子是宅男的他反應跟不上,確實難度大了些。
華衣少年哈哈一笑,正想打趣兩句,忽而一聲嬌嫩的驚呼闖入耳中,他和方同齊齊轉頭一看,隻見六七名衣著花綠,宛若黃花大閨女,麵帶猥褻笑容的少年正將青衣小童團團圍住,不住推搡,青衣小童便似一葉扁舟,在眾人之間跌跌撞撞。
有人道:“小男子,走,跟哥哥玩玩去?”
“哎呦!這小男子確實俊俏啊!放心,做了我們的人,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定然虧待不了你!哈哈!”
青衣小童本就年紀尚小,從小又是錦衣玉食,何曾遭遇此番侮辱,當下兩眼一紅,但始終緊咬唇角,死死忍住,不讓眼淚掉落出來。
方同和華衣少年見此,登時火氣中燒,牙呲欲裂,華衣少年高聲吼道:“住手!你們幹什麼?”
方同雖然和青衣小童第一次遇見,但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再者他生性隨和,很容易把對方當做朋友看待,頓時氣往腦衝,一個軲轆從地上爬起來,打開了步伐便直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