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詩在自家公寓樓梯口的時候,還回頭和薑成睿說,“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去公司就好。”
可是,他卻很執意的要送,她便也就不好再推辭。隻好,低著頭,隨他下了樓。窄窄的樓梯間,側麵,有他的影子,長長的投在了樓道的牆上。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心裏一緊,目光又瞥向了別的地方。
淩小詩坐進車裏。
熱~!
車子從早上被曬到中午,車裏的空氣已經可以比擬火災現場的溫度,熱浪逼的她直眯起了眼睛。
她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身邊的薑成睿,心就偏偏靜了下來。
他衝她微笑,淡淡淺淺的微笑,眼睛是深沉的大海,讓人看了就心靜,她恍惚,原來,這樣淺盈的微笑,也可以這樣深沉內斂的。
薑成睿伸過了手,替她調了冷風的方向,笑著對她說,“你這樣吹,會感冒的。”
她這才回過神,迷迷糊糊的“哦。”了一聲,臉立刻的紅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小區歪歪扭扭的路。
真是丟人,很多年了,閱男無數的她,終究還是容易沉溺在他的美色中。。。。。。不對,好像還有唐韜。。。。。。原來,她是個不折不扣的色女,大色女。想到這裏,她不由的呻吟了一聲,用兩隻手遮住臉。太丟人了。
薑成睿在她身旁輕輕的笑出來,溫溫暖暖的笑容映在臉上,更顯得眉目爽朗。
她放下手,撒嬌似的不滿意,白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卻笑的更深,漸漸的逐漸憋不住,終於笑出來。
她伸手,敲敲他的方向盤,直喊,“喂喂喂,薑成睿,你笑夠了沒有?”沒想到,一下子卻按響了喇叭,把自己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看向他,一臉的歉意,又像小貓似的移走了。很久的臉紅心驚。
突然,目光落在了他車子前台擺放的一朵白色玫瑰上。陽光下,靜靜的趴在那裏,那樣的純白,像初下的冬雪,雪白,無雜質,花朵大大的,螺旋紋也很漂亮,有些令人驚豔,一股蕭條的美。她看的出神,於是,指了指那朵玫瑰說,“這是什麼玫瑰?”
他微怔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匈牙利白玫瑰,這裏是沒有的。”
“那你是哪裏弄來的?”她饒有興趣的左右端詳。
“你喜歡嗎?”
“喜歡啊,這麼漂亮,一定不便宜吧。”她輕輕的笑著。
“送給你。”他衝她微笑,“還有這個。”
他遞給她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她拿在手裏,笑著看他。
陽光微微的掠過她的臉,於是,他轉過頭去,發動了車子,才重新整理好了心情,洋洋灑灑的笑出來,對她說,“淩小詩,生日快樂。”
她靜靜的拿著盒子,微微的笑了,說了句“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坐在他的車上,總是莫名其妙的一陣陣心慌,心中總是若隱若現胡月月的那幾句話,“白玫瑰啊,一車,整整的一車啊。”“那不是普通的玫瑰,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白玫瑰的花語好啊,純潔的初戀啊,初戀。。。。。”
純潔的初戀。。。。。。她看著車子裏的白玫瑰,那麼靜靜的躺著,猛然間就刺痛了她的眼,她猛然的扭過頭去看他。
“薑成睿。”她叫他。
他笑著扭過頭來看她,眉毛輕輕的往上一揚。
“我生日的那天,你在哪兒啊?禮物都晚了兩天了。”她撅起了嘴巴,手指撫弄著精致的盒子。
他頓了頓,隨即笑了,“我那天和研究院的教授一起討論話題。對不起。”
她看著他微微的語塞。她默默的笑笑,她是如此的了解他,但是,她不揭穿他,隻是靜靜的笑了,然後,輕輕的說了句,“沒關係。”
其實,在她問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用再騙她。
薑成睿把她送到樓下,誰知道,正巧被吃完午飯往回走的胡月月看見了。
上了樓,胡月月就蹦到她麵前,笑著問,“哎,他就你那舊情人啊?”然後若有所思的說,“怪不得你都看不上別人。”
她笑笑,“昨天唐韜把你送回去的?”
胡月月點點頭,“不過,昨天那情景,我喝的迷迷糊糊的,都覺得有點嚇人。”
“怎麼了?”她笑著問。
“昨天我一個人在那兒等啊等,結果,等了好久,他才來,幾乎是跳下車的,一陣風似的就到了我麵前。然後抓著我就問咱們在哪個房間吃飯,沒看清他表情,就光那氣勢就夠嚇人的,我當時稀裏糊塗的,什麼都忘了,也沒說清。他就把我往車裏一放,徑直跑進去了。後來,我在他車裏睡著了。他上車的時候我還迷迷糊糊的知道,下意識的看了表一眼,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從咱吃飯那地兒,開到我家,隻用了20分鍾。那得是多恐怖一車速啊。現在想想我都後怕。”胡月月說到這兒,可能是回想起昨天晚上,不由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