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詩,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我答應過你。我這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我不會忘記。”他這樣寫,他也這麼做了。他隻愛她一個人,他答應她的,他一定會做到,她是他的唯一,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
她突然有點絕望,她明白,從此,他的岸邊再沒了等待的船,但是仍然進駐不了別的船,因為,水已經變成了一潭清澈的死水,就像他的心已經封了港。
唐韜剛盤下了高速,扭頭看看她。
“今天周六,想去哪兒啊?”
她看了他一眼,悠悠的笑著,“當然是去醫院給你做複查了。”
“都好了,不去查了,”他黑著臉。“還說複什麼查,明擺著是想見劉醫生。上次趁著我去做檢查,你在那兒和人聊的火熱,別以為我不知道。就衝這個,我也不去。”
她真是納了悶,從他第一眼見到鄭醫生,就跟起了不良反應似的,從此開始不停的亂吃飛醋。
“你不去?”她斜他一眼,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那成,我現在就給劉醫生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
他伸手一把抓過手機。
“淩小詩。”正好紅燈,他扭過頭來,看著她,俯上去就是一記銷魂熱吻,“別以為我不會吃醋。”
紅燈滅,綠燈明,掛檔,車子開動,沒有浪費一秒的時間。
她則呆滯半天,轉過頭,看見他唇角彎彎,想想他的惡劣,皺著眉頭罵他,“唐韜,你偷襲我。”
“你本來就是我的,算什麼偷襲。”他笑意更濃“今晚回家吃飯吧,扇貝火鍋。怎麼樣?”
“好啊,湯底你來做。”她一想他做的法國扇貝火鍋就口水直流。而且,她喜歡看著他給她做飯,那時的家,泛著暖暖的光,鍋裏冒著騰騰的熱氣,他忙著,她邊和他說笑著,邊為他打著下手,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幸福。想著連生氣的事兒也忘記了。
“我不做。太麻煩。”他瞥她一眼。
她心裏偷笑,因為知道他就算嘴裏這麼說著,可是最後還是會給她做的。但是她貪婪,偏偏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別過臉,“你不給我做?你這都嫌麻煩?那好,放我下車,我去告訴那個誰誰,他肯定樂意給我做。不像你,不疼我,不愛我的。叫你做個複查,你也不去,你都不聽我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他眼睛變成了深黑色,一如溺人的沼澤,空洞的漩渦,不好,脾氣上來的前兆。“淩小詩,你是不是想再來一次?”
她別過頭,不理他,偷偷的笑。
結果,一邊威逼一邊利誘著,他還是乖乖去了醫院做好了最後一次複查。
剛駛出醫院,誰知道,車猛的一拐。她嚇了一跳,驚了起來,“唐韜,你怎麼回事兒。”
他伸出下巴,點了點前麵不遠的沃爾瑪,“沒菜,我拿什麼給你做火鍋。”
她舒了口氣,前麵的劉海兒又被她吹起。心裏卻笑了,他多寵她啊,隻有她知道。
她沒注意,旁邊的他也默默的笑了。他想,隻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安了心,從此,剩下的隻有幸福,不離不棄,相濡以沫的在一起。
轉眼,已經快入冬了,天氣見冷,三樓的一間公寓,亮著鵝黃色的燈,看著人暖融融的。廚房外側的玻璃上有一層白霧,迷迷蒙蒙的一層小水珠。
客廳裏,一隻白色的貓,正不厭其煩的在一個圓圓的小球上滾來滾去。
她看著他,認真的幹這幹那,現在的他,這個房間的物品擺放已經比她都熟悉,再不需要她像以前那樣忙的團團轉的跑東跑西。但是,她還是喜歡跟他湊合著,幫他做些瑣碎的事情,她笑著走過去幫他打下手。他與她相視而笑。她突然想起她之前曾經跟柳素素說過的一句話,突然笑著和他說“唐韜,年齡到了,談戀愛,結婚,生子,工作,兒孫滿堂然後終老,這叫順應人類進程。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所以,咱明兒一早就去拜見四老去。”他嗬嗬的笑著,俯下身去吻她“然後,咱倆就等著慢慢順應人類進程吧。”
“誒,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別忘把咱家刺兒頭也帶回來啊。”
廚房裏頓時熱鬧了起來。
原來,命中注定的幸福,就是這麼回事兒。